正文 六 白軒(2 / 3)

可這即使是事實,一個庶子又有什麼發言權。那名目光陰狠的孩童上前一步道“放肆,你一個庶子,說這些話不怕家法麼!紀小姐是貴客,丟了貼身物件,我慕容世家豈能不負責任?你現在且讓開!”

這孩童一說話,後麵的人紛紛附和,看來是慕容家的核心弟子,殊不知,此子正是慕容家主的幼子慕容致,也就是說,他是慕容塵同父異母的弟弟。

慕容塵聽得他說話,隻是虎目一凝。但卻是讓開一條道路。紀嫣然也不客氣,立刻走了進去。

慕容塵的住所隻是件瓦房,外表平平無奇,內裏卻是收拾的幹淨整潔,雖是寒酸但看著卻讓人舒心。慕容的屋裏沒什麼東西,隻有一杆平時練習的鐵槍,黝黑的槍杆子竟是被他磨得烏黑鋥亮,槍尖上血色尚留。紀嫣然細細的巡視,忽的看到書桌上狼毫上墨汁尚有,她好奇的瞥向那未來得及合上的書,竟是名著兵法充要,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用一根用了不知多久的筆的寫的勾畫批示。再一看,書角還有幾本書頁泛黃的古卷。既有儒道經書,也有兵法,還有幾本描繪地形的書卷,馴馬,測量,野記,詩詞,小說,無一不足。

想不到,慕容家多少人不在意的書卷,竟是讓一個庶子如此看重。紀嫣然輕輕歎口氣,對這人好感增加了不少。

可就在這時,慕容致一拉櫃子,一些女孩家的貼身衣物,及不少珍寶掉落了下來。紀嫣然一見,先是怔了怔,接著轉過身子,怒喝道“是你幹的?”原來還有點的好感此刻全無。而慕容致則尖叫道“慕容塵,你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慕容塵先是錯愕,而後刀子般的目光掃到了慕容致身上,可慕容致也不怕他,跟他對視起來。良久,慕容塵竟是歎息一聲“我輸了。”

或許可以有一力降十會,或許絕對的力量不懼怕任何詭計,但是使用力量的終究是人。慕容塵有無數方法可以殺死慕容致,但總有道德的作用在阻止他。但是他忘記了,有些人,是不能仁慈的,過於在乎道德,最終會受到道德的束縛,會變成一種懦弱。比如,曆史上某位著名的皇叔。慕容塵並未反駁什麼,他知道,慕容致的計劃不說天衣無縫,但是絕不會蠢到給他留下破綻。更何況,借此離開這個藏汙納垢之地,也不錯。

和他想的沒錯,第二天,家主發難了。

“慕容塵,冒犯我家族貴客,丟盡我慕容家族臉麵,以家法而裁,趕出慕容家族!”慕容家的議事廳內,坐在主座的慕容宇喝道,這個庶子,果然和他母親一樣,丟盡了我家族的臉麵!

慕容塵麵色淡然,隻是輕輕起身,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隻是默默拱手,甚至連正眼都不看慕容宇一眼,轉身就走。可這個時候,一名身著灰袍的老者怒氣衝衝的衝進議事廳,這老者乃是慕容宇的三叔慕容庭,平時最是疼愛慕容塵,他雖然於武道一途上表現平平,但是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他堅信,振興慕容氏的關鍵就在此子!

“我不同意!家主,我相信塵兒的為人,他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人嫁禍於他!”慕容庭喊道。隻是慕容宇向來自大,平時又最是看不起這個三叔,此時更是冷笑反駁“嫁禍?他一個小小庶子,嫁禍他有什麼用!”說到這,他輕蔑的看了眼慕容塵“和他那卑賤的母親一樣。”

慕容塵一聽這話,雙眼立刻紅了。“混賬慕容宇,我母親卑賤?卑賤你那時不顧身份偷跑出來,為的就是見我母親一麵!”

慕容宇昔日風流不羈,要說他對慕容塵的母親有感情,鬼都不信!不過是垂涎她美色罷了。可是這話,他卻不能拿出來反駁自己的兒子,惱羞成怒倒是必然!

反了天了,這小畜生居然直呼父親的姓名!還敢罵人!?慕容宇也是氣極,恨不得一掌打死他!而站在下首的慕容致,卻是雙眸一轉,立刻冷笑道“慕容塵,說你媽是卑賤還是抬舉她了,教出你這種兒子根本就是連妓女也不如!還不快滾出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