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信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李君羽光著腳,踩在鬆軟的沙灘上,悠然的望著飛來飛去的海鳥。在他身後,一名身著白衣,麵帶輕紗的女子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李君羽撿起一枚貝殼,而後坐在沙子上,手指隨著貝殼的紋路移動,似乎是玩膩了,他將那枚貝殼仍入海中。對著那神秘的女子笑道“弱水,你說這次我能成功麼?”名為弱水的女子坐在他的旁邊,輕聲道“你從沒失敗過。更不用說,這隻是個遊戲,你想看看除了“他”,還有沒有人能猜到你的意圖。”
李君羽哈哈大笑起來,他愛憐地撫摸著她的秀發“那你說,這個遊戲,他們還有人能破解麼?”
弱水根本沒有思考“會。”但隨即,她的口風一轉“但無論結局如何,大堯傳到周靖寒手中,都會滅亡,沒有懸念。”她輕輕地抓起一把細沙,而後鬆開手“最終會流下。”弱水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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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堯皇宮的冬暖閣中,林摩月豎起了三根手指。而他周圍,朝內十二尚書等大堯最核心的大臣都端坐在旁邊,周靖寒則是坐在禦塌上,李炎和許英塚分侍左右。
“依我所見,原因隻有一個。逼皇室鏟除商國,可鏟除商國,必須用兵!皇域距商國尚遠,但用晉陽的兵則西羽人則可以直接突入大堯國土,用羽烈之兵,則東武人進攻則是輕而易舉!這一手是找好棋,直接將我等逼入兩難境界。”林摩月將目光投向周靖寒“陛下天資聰慧,這一點早就想到。可就因為這一點太容易想到,才使得陛下疑心更重。”
這時,軍機處的一名官員猶豫道“會否是敵人故布疑陣,使得我等投鼠忌器,亦或是,商赫並無謀反之心。”
林摩月正欲開口,卻聽周靖寒忽然道“商赫一定會謀反。”那名官員一聽雖是長大了嘴巴,可到底還是閉上了嘴。林摩月表麵沒事,內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從寂雪閣強大的實力再到他剛才的語氣,他能感到,這位少年天子並不是那麼稚嫩,在掌握了這個帝國後就失去了進取之心。
他的目光,從沒局限於大堯。
“林摩月,把你想得都說出來。”周靖寒淡淡道。
林摩月點點頭“設計這個計劃的是個天才,也是個狂才。自他能從陛下聽小民說書時就開始這個計劃就能看出來。大堯九門,他賭陛下一定會從德勝門進城,賭陛下一定會去最繁華的洛水道而不是直接回宮,這個人對自己的相信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了。這其中雖說有內奸的作用,可畢竟,他賭對了。”林摩月感歎一聲“從一開始,他就贏了。”說到這兒,他忽然衝周靖寒拱手“小民想問陛下一個問題,請陛下告知。”
周靖寒微微一怔,而後淡然道“說。”
可一名重臣忽然道“陛下,此人並無官銜,也無功名,貿然發問…….”他看著周靖寒鐵青的麵孔,最終還是把話咽了進去。
“擢,許英塚為當今左丞相。”周靖寒麵無表情道。可底下的一眾大臣卻是大驚失色,除了一小部分人見皇上分明是寵信此人不再言語,可大部分人皆是跪下,口呼“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也對,這些人都是參加科舉,過五關斬六將,熬了數十年才有今天這一步,如今一個小子隻說了幾句話就想和他們並肩,他們心裏如何能甘心?!周靖寒看向了林摩月,而林摩月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心中的一種執著!
果然,他緩緩地站起“我的敵人看不起我,他親手帶我看到我的絕境,卻還無計可施,他隻不過是在著一種遊戲,甚至他還想我把他要的東西親自送到他的麵前,這種恥辱,鳳唐周氏能答應麼?大堯能答應麼?”周靖寒的聲音冷得可怕“用你們?你們有辦法麼?大堯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華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而你們,卻還在為這麼點小事斤斤計較?”
“弱水,你說的沒錯。周靖寒解決商國不是問題,這本來就是他一手策劃,而我就是讓他提前上演。”李君羽淡淡笑道“我要的東西,我要這個驕傲的帝王親自送到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