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百六十 進攻,不停(1 / 2)

額圖渾有些興奮,馬車裏盡是正藍旗現在最缺乏的糧草和禦寒用具,正好是解了燃眉之急。他一把就是抓住了一件厚實的鮮紅披風,觸手的柔順和溫暖讓這個男人不由哈哈大笑,立刻就是穿戴在了身子上。而其他騎兵見狀,也立刻什麼都不顧了,皆是急忙下手唯恐搶不到好東西,那些穿久了破舊的衣服也舍不得扔掉,慢慢脫下來放在馬鞍裏頭,回去還能給大小子們穿。

場麵有些混亂了,這讓額圖渾不由蹙眉。可是那些寧軍逃跑的樣子讓他最後的戒備心也消散了,專心致誌的開始派人整理這些救命的物資。可就在這時,忽然一支響箭當頭射來,鋼鐵的箭身在風裏拉出一條筆直的白線,眨眼就到了眼前。隻聽咚的一聲響,箭身刺穿身體崩碎骨頭的聲音遠沒有頭顱炸開的視覺效應帶來的強烈,就連額圖渾都是怔怔的看著那個被一箭射穿頭的騎兵默默無語。

那名正藍旗的騎兵剛剛脫下上衣,準備套上嶄新的棉袍,手裏的刀早就仍在了地上,現在閃著黯淡的光。一麵大旗從風雪裏突出,一名騎士淡漠的看著正藍旗,他的身後,是將近一千名鐵血騎兵,每一位騎兵手裏都是端著千機弩,腰間佩刀,另一隻手拄著長槍,麵無表情好似雕塑。

寧靜。

好似時間靜止,雙方皆是冷冷的看著對方,可都沒有移動分毫。額圖渾感覺自己的後背盡是冷汗,沒有千機弩對著他,可他感覺自己被一頭怒龍盯上了。龍深邃的眸子和他對視,微微張口好似從深淵裏傳來的低吼混合著風讓他睜不開眼,龍須撓著他的臉龐讓他想動卻又不敢。兩邊人馬沒有誰動彈,隻是風雪又大了幾分,馬蹄所在的位置深陷了下去,而正藍旗的士兵緩緩握緊了刀。

慕容致的眸子裏一道冷電閃過,他手裏的大旗平指前方,大吼“放!”。雖然隻有不到一千人的齊射,可是烏黑的弩箭飛射出來依然能夠帶來大麵積死亡,而且更別說這次出來,每人起碼帶了五盒弩盒,五輪齊射下去,那些在最前麵的正藍旗鐵騎慘嚎一聲摔下馬去,後麵的士兵剛想策馬衝過去,這種距離近的仿佛觸手可得,隻需要十息就可以到達。可是寧軍整齊劃一的按下機關,空蕩蕩的弩盒彈出來,然後將新的弩盒裝上,這也最多就是三息的時間,正藍旗的鐵騎有鎧甲護身,可也被生生的壓了回去!

額圖渾急忙大吼“散開!散開!迂回包抄,三麵衝鋒!”說罷,他就想立刻後撤,剛剛手裏搶的棉袍和皮毛衣服全甩在了地上。可他隻聽見一聲龍吼,對麵那頭狂龍瞬間就殺到,銀亮的長槍仿若蒼龍出海一般,直接朝著自己的脖子刺來,對方居然是單槍匹馬就衝進了正藍旗的海洋裏!

額圖渾驚叫,手上卻是不慢,白雪自地上噴薄上湧,如泉水竟是層層疊疊的護在了自己的身前。可慕容塵的大神刺術已經是練到無堅不摧的地步,即便雪堆積的再多,在槍鋒之下也是分崩離析,額圖渾無奈,隻好回身迎戰,手裏的斬馬刀夾雜著寒霜卷起千堆雪一樣對上了龍牙長槍。慕容塵隻覺得一座巍峨的雪山升起,突兀的擋在了身前,這樣一座大雪山孤傲佇立,他甚至能看見積雪簌簌抖動,似乎下一刻就要來一場盛大的雪崩,恍人心神的絕壁如刀切過一樣,照著他一個人孤單的身影。而就在這時,忽然一把快刀斬落,正好自尖銳的山尖劈開雪山,整個雪山崩塌了!

慕容塵不停,反而他催動白馬越跑越快,他無懼於山崩地裂,因為哪怕沒有道路憑借手中長槍慕容塵也可以開出一條來!身子越來越熱,一座大山的崩裂壓倒過來,給他的感覺僅僅像是麵對一萬騎兵衝鋒,而他最不怕的就是騎兵衝殺,蓋因他本人就是這個時代最好的騎兵!雪,冰,石,如潮水般迅速遮蓋到他的頭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給我破開!”他怒吼,在這種時候,他隻相信自己和手裏的大槍!龍牙長槍大神刺術狂掃過去,無數銀色光芒刺穿了一切,額圖渾看見銀亮色的光從倒塌的大山上渾身上下亮起,有人自狂風暴雪裏衝鋒出來!什麼都阻擋不了這個男人,和他手裏的長槍!隻聽轟的一聲,一座大山被生生分開,銀色的光芒如遊龍急速的刺過來,龍牙一下子就是刺穿了額圖渾的腰腹,殷紅的血落在冰冷的土地上,如一麵鏡子照著兩個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