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口,卻是朝著腦袋去的。無數正藍旗士兵被齊刷刷的剁下了頭顱,刀鋒切入骨頭的聲音讓人牙酸不已;還有更悲慘的則是被一群人圍著,左一刀右一刀的生生砍死;少部分則是被當成了騎兵練習用的草垛子一樣,被數杆長槍搠倒,血噴起來濺射在銀亮色的鎧甲上,反而更顯得鎧甲剔透通亮。額圖渾先是憤怒,然後悲傷,最後變成了麻木。沒有什麼好說的,後海部已經把寧國逼到了絕境了,把一個民族逼到了絕境了,什麼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對待敵人統統都是狗屁!一個再柔弱的民族在此時也會變得如虎如狼,況且寧國的北方粗獷漢子,本來就是豪爽的殺人就如同殺雞一樣簡單。
那些正藍旗死去的士兵的鎧甲被剝了下來,套在了銀月鐵騎的身上,有些人拾起皮袍子和氈帽則是惡心的反胃,血腥味和羊膻味混合在一起更不好聞。願意投降的士兵則是當起了開路的先鋒,至於是不是有假意投降的,那就看是他們的嘴快還是身後共乘一匹馬的寧軍刀快吧。
額圖渾則是被拎了起來強行按在馬上,他剛想說話,慕容致就是冷漠的用小刀鑽進了那張臭烘烘的嘴巴,用力一攪把額圖渾的舌頭絞碎,慕容致出手老練快速,並且飛快就把傷藥灌進了對方嘴裏,額圖渾隻覺得渾身一酸,然後動了動牙齒,卻居然咬到了舌頭的碎肉!
“別擔心,隻是絞碎了而已,如果餓了你可以吃下去。”看著幹嘔滴血的額圖渾,慕容致的臉色浮現起了惡魔般的微笑“如果你表現的好,大堯還有辦法讓你的舌頭回來,活死人生白骨我們都能辦到,更何況一條舌頭。可如果你大吼大叫讓大營戒備起來的話,那麼很抱歉,額圖渾,我發誓你渾身每一塊肉都和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你麵前喂狗!”
碰到這種凶人,額圖渾還能怎麼辦?能保住命說實話他還感覺很意外,隻不過看著手下兄弟們被屠戮那種滋味,真是比死了還難受。他張張口,讓冰冷的風鑽進了口腔,緩解藥力帶來的火辣感覺。慕容塵則是把他交給了幾名士卒看管,然後就去和慕容致商議下一步進攻正藍旗大營的事宜。
“馬多了不少,幹脆我們就湊齊一萬人的騎兵和兩千精銳步卒奇襲過去!其餘人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吃掉莽古爾泰!”慕容致有些興奮,計策的成功讓他有些得意。可是真正的將軍越是到這種時刻越是冷靜,靠一萬餘人吃掉四萬大軍?這不現實。而且,慕容塵有些擔憂的看著手下士兵,那些小夥子們一個個也是戰勝了苦寒,希冀著靠這場勝利來點綴自己的勇武,可是這次,又會有多少人能回來呢?莽古爾泰不是一般人,他對於軍隊的調度能力可怕之極,恐怕瞬間就能做好防禦狀態,到時候恐怕己方想走都走脫不了!“這次襲擊,不求戰果多大,隻要讓正藍旗短時間內不能發動進攻即可。”慕容塵淡淡的抓過羊皮,一句話猶如冷水澆在了眾人頭頂。
就連李靖都是有些不解,慕容塵用眼神生生的把慕容致的話憋了回去。“這次戰鬥,我不想要多大的戰果,我們的士兵們哪怕多麼渴求這一仗的勝利也不行,忍不住心裏的殺意就給我待在大營裏,我需要的不是殺戮的野獸,而是冷靜的活生生的人!”慕容塵冷冰冰的說道,虎目掃視四周“聽懂了麼?挑選最冷靜沉著的,甚至他不是最精銳的也沒有關係。”慕容塵強硬的揮手,然後翻身上馬,手裏長槍如雪。所有人都是有些發愣,這種強硬在慕容塵身上很少看見,因為這個男人留給部下的更多時候是一騎絕塵的狂放。慕容致的臉色有些陰鬱,他也翻身上馬,跟著前方的馬蹄印向前追趕“為什麼要否認我的計劃?我們不是不能打!寧國的士兵是我見過最好的士兵,他們不畏艱難困苦和死亡,吃掉這四萬人絕對是可行的!”
“得到勝利的前提應該是保證己方最小的傷亡,這七萬人已經很多人沒法回家了,我不希望再帶更多的屍體回到家鄉!”慕容塵冷峻說道“如果不是死戰沒有任何退路,我不會讓手下的兄弟們冒這麼大的風險,慕容致,你和那個額圖渾一樣,被衝昏了頭腦,你仔細想一想,如果真要吃掉這四萬大軍,我們還有多少人活著?”
“他們的前方還有很多的敵人,他們的殺意,需要壓抑,然後釋放出來的,才可以更加狂暴和具有破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