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的第二天。
這天四人都起的很早,映雪還從櫃子裏翻出一雙破舊的布鞋穿了起來。等到他們收拾完行李,吃了紅薯粥。陳哼跟著映雪去拿古書的時候,立鍾的短針才指向7。
陳哼挑了幾本上麵印章和批注比較多的書,用油紙包緊。再用布裹好纏在了腰上。
他拍了拍腰間的布包,想到這段日子的遭遇不禁有些唏噓:“咱們要回家了。雪兒,有了這些書……我們的日子會好起來的。”
映雪也肯定的點頭:“一定會的。”
……
待陳哼和映雪來到屋外,海員兩人從那邊屋裏也舉著火把出來了。剛才他跟大力把那床破棉被剪成布條,用魚油浸濕裹在木棍上做了幾個火把。
他們也算是輕裝簡行,除了陳哼腰間布包裏的古書,隻有海員背著當初他們進來時的背包。裏麵帶了大半包的魚肉紅薯餅和手電、鐵鏟等工具。大力則是拆了兩根將近兩米長的木棍拿在手上。
“走吧!”陳哼幾人幫著映雪把幾間木屋的木柵欄關好。
大力在後頭舉著火把小聲嘟噥著“這關了跟沒關有什麼區別,再說這裏又沒人來。”結果不等陳哼開口,海員就給了他兩個爆栗。
四人先來到小土包前,挨個的磕頭。
陳哼本來還想著要是映雪哭起來了怎麼安慰她。是不是再能蹭個擁抱啥的。哪知道映雪雖然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一直很堅強,忍著帶他們挨個的給小土包磕頭。看來在這裏呆久了,對關懷和陪伴更珍惜的同時也學會了麵對分離死別。
到了最後一處靠外的土包前,映雪伏身磕了三個響頭之後,竟然直起身子笑了起來。她抽著鼻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淚:
“娘!您那麼狠心丟下女兒一個去找爹爹了。女兒本來想著就這樣一輩子孤單的待在這兒……現在不一樣了,我要跟小哥哥他們一起去外麵!太爺爺他們當初為躲避外麵的戰亂躲到了這裏,現在小哥哥要帶我去外麵過好日子!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站在一邊的陳哼三人也是眼眶泛紅。陳哼上前把映雪扶起身,安慰道:“映雪。葉夫人知道妳能跟我們一起出去,肯定也會高興的。等有機會我們再回去看望她老人家!”
“恩!……走吧。”映雪又拜了三拜站起身來。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暗河盡頭的拐角處。
陳哼用鐵鏟敲了敲石壁——硿、硿、硿。
“後麵確實是有空洞。不過聲音很悶,應該是被水流侵蝕出來的小空洞,不是直接可以到外麵。”陳哼貼著耳朵聽了聽,轉身指著暗河的一處對大力道:“試試這裏水的深淺。”
大力沿著河岸把一根木棍直直的插進水裏——將近兩米的木棍被水吞沒大半。而暗河進入拐角後,河道變窄變矮,河麵離上方石頂隻有大約一米的高度。
陳哼讓大力多在幾處試探了下,發現河底還算平整沒有太大的落差。他跟大力站在岸上抓著木棍,海員雙手扶著木棍慢慢下到了河裏。
“還好……”海員站在河裏。左手抓著木棍,來回走了幾步。用右手在胸口處比劃了下:“淤泥挺少。水底沒有暗流。”
“嗯,確實是還好。”陳哼看著海員胸口處的水線伸手拍拍映雪的頭:“再深點我就要背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