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如此不愛惜自己,這大太陽底下跪在泥水裏,萬一生病了可怎麼辦好?”中年男子帶著絲寵溺地責備道,旋而他轉過身望向連辛:“我有話與淳兒說,姑娘能行個方便嗎?”
連辛駐立不動,略為恭謹地道:“婢子奉相爺之命保護淳夫人的安全,還請簡大人見諒!”
簡仲維眼神微深,突然一個手刀向她快速劈去。
自他出現後,連辛便一直暗暗留心他的一舉一動,當眼角餘光注意到他的意圖後,她往旁邊一閃,輕巧避過他的手刀,但不防他方才那一招隻是個幌子,她堪堪穩住身子,人已被他接下來的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簡仲維隻手接住她欲往下倒的身子,將她放躺在旁邊的草叢裏。
真淳望了望墳場外邊停轎的方向,簡仲維理解她的意思,柔聲道:“這裏雜草灌木叢生,不用擔心!”意即他們不會看到這邊的情況。
他恭身朝淩九思的墳墓拜了拜,憤慨道:“伯父沒想到你父親會被陷於這樣的冤屈,因那批官銀是主持修築運河所用,影響之大連皇上都動怒了,伯父想向皇上求情也不能,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們……”
他撫撫眼角,接著道:“後來又聽聞你母親她們病死獄中,你們三姐妹被送進掖庭宮……伯父與你爹一生肝膽相照,最後卻連他的妻女都不能護全,伯父有愧於你爹啊……”
真淳心底冷笑一聲,卻忍著悲戚勸慰他道:“伯父,你已經盡力了!”
“不,”他失聲自責起來,“伯父沒有,如果伯父盡力了,也許能將你姐妹從宮中保救出來,就算不能給你們姐妹錦衣玉食的生活,起碼也能讓你們姐妹安然度過一生,讓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放心……”
“我把你母親和淳夫人的屍首埋在了你父兄旁邊,總有一日,伯父會幫你爹昭冤白雪,將你爹娘他們的墳墓從這裏遷出去。”
真淳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心頭的怒氣,道:“謝謝伯父費心為爹娘所做的一切,我代父親和母親在此謝過伯父!”
簡仲維微瞋著虎目狀似不悅的道:“淳兒如此不是對伯父見外了嗎?如今你無個依靠,伯父不怕多疼你一個女兒!說起來,你與窈兒也許久沒見麵了,她甚是牽念你,有空就多來府裏走動走動,沒得讓他人以為你沒了倚靠就好欺淩。”
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人情冷暖如紙薄!但麵對這樣的虛情假意她卻覺得心寒不已,為爹的識人不清而痛心!
簡仲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誰要害你爹,伯父查了幾月都沒有一點眉目。”
真淳低眸道:“爹性情一向寬和,甚少得罪人,更不會與人發生過節,我想不出是誰要栽贓爹爹!”
簡仲維臉上現出複雜的神色,猶疑了一會才說道:“淳兒,伯父查到了你爹十年前參涉的一宗案件,這件事情並不光彩,所以當年知情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