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浩帶著幾個特種兵來到那間單人監舍,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個倒在地上,看上去早已昏迷多時的男人。
其中一人全身赤/裸躺在血泊中,胯下那玩意兒被割了,生命岌岌可危。
“一對二,完勝,嫂子,太帥氣了!”
一名特種兵開口讚歎道,那是真心崇拜。
其他人也興奮的不行,大聲嚷道,不愧是老大看中的女人,真牛!
事實上,看到滿地的鮮血,這些男人們都能想象到當時那氣氛,有股嗜血的衝動。
然而,看到眼前這一幕,西門浩那眉頭卻皺得死緊,表情嚴肅得像是世界末日。
思索,疑惑。
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姑娘,擊昏了體形是她幾倍的大男人,真是令人驚歎,而且***犯下身那切口,整齊利索,這像是一個普通人緊張慌亂下動的手嗎?
再說,女孩子看到這血淋淋場麵,不都應該害怕,驚叫嗎?
就在這時候,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
“啊……”
一道悲傷的狂吼劃破了夜幕。
悍馬軍用越野車裏,裴念恩抱著明澤裔,視線落在那一直流血的額頭上,渾身直顫栗。
這個男人,他以為自己是鋼鐵俠麼?他以為他的血流不盡麼?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拖延下去,他會死的……
“不要哭,我心疼……你以為你男人那麼容易掛呢?如果掛了,你一定會嫁給別人,那可不行,我得守著……”
然而,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下,那飽含歉意的眸子也緩緩閉上了。
不要,不要啊……
淚水汩汩而下。
那被鮮血染紅了的軍裝,徹底的迷蒙了裴念恩的眼睛。
這個世界究竟需要多深沉的感情,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為了一個人不顧自己的性命。
這究竟是不是愛啊?
可她,真沒想過要愛上了他,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然而現在呢,她還能問心無愧的對自己說:裴念恩,你不喜歡他,你一點都不愛他嗎?
其實,這種被他寵愛慣了的感覺,如罌粟般,早已侵蝕了她的心,她上癮了,是不是?
可她這個人,其實也很霸道,一旦要愛,就要愛一輩子,絕不許中途退縮的,無論身和心,永遠都隻能屬於她一個人!
很慌,很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沒有辦法再多思考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理由,她至少肯定一點,那就是不想看到他現在這副虛弱至極的樣子。
他是最霸氣的特種軍王,應該永遠又冷又酷又狂又傲的!
一陣軍靴觸地的腳步聲傳來,她慢慢抬起頭,模糊的視線裏,她看到車前立著一個穿著迷彩作訓服的男子。
裴念恩收斂了淚水,咬了咬下唇,問道:“這裏有醫生嗎?”
她不能自亂陣腳,得先救人,在這個男人的生死麵前,其他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
西門浩微微一怔,黑著臉蹲下身來,探了探明澤裔的頸動脈。
然後,他側目看向一旁眼睛通紅的衛生員。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救治”
再不止血,這命真就流沒了!
“是!”
衛生員使勁擦去眼中的淚水,走上前開始替明澤裔簡單的處理傷口,包紮。 身後,十幾個特種兵焦急地等待著,哽咽聲一片。
西門浩望著全身染血一起長大的哥們,揮起拳頭就砸向旁邊的崗哨亭。
原來即便再鋼鐵的男人,也有一天會為了女人而倒下。
紅顏,果真是禍水!
然而,隻有裴念恩依舊表情淡淡的,與周圍的眾人格格不入。
隻是沒有人知道,看著眼前宛若已經死亡的男人,她的心早痛得麻木了。
她還從來沒有過會這種好似世界末日的感覺,仿若他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不一小會,衛生員像奔喪似的紅著眼。
“報告——”
“說。”
不等西門浩開口,裴念恩命令道,冷冷的臉上依然沒有情緒。
衛生員喘了一口氣,“老大狀況很糟糕,生命在流逝,需要立即送往醫院搶救。”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鏗鏘有力的報告聲響起。
“報告隊長,前方駛來了六輛軍用大卡車,武警車牌,後麵還有一輛公安局的車!”
被拘押著的李所長,一聽這話,頓時冷哼一聲,心中好不得意。
一群不識抬舉的兔崽子,擅闖看守所,羈押所長,打傷獄警,這劫獄的罪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隻等著上頭的人一來,不論他是誰,他爺爺是誰都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對於剛剛這人的話,裴念恩好似置若罔聞,她看向車旁的衛生員,“你過來,小心扶著你們老大,我們送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