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郊區,一所小破屋內。
屋內的設施很簡單,一台小彩電,一張桌子,椅子都是用膠布纏了好幾圈的塑料凳。
桌子上放著一瓶還剩一半的“老村長”,一碟花生米。兩個男人坐在那裏,看著電視上抖動的,上個世紀的小品畫麵,白酒就著花生,不時的被小品逗得笑出聲。偶爾一個男的掏出包煙,兩個人一起點上,美美的抽上一口。
屋子裏散發著一股汗臭並著尿騷味,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這裏多久了。時間過得很快,小品節目結束了之後已經九點過了,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顯然兩個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於是都敞著衣襟躺在各自的一張小床上,帶著酒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嗤~”小屋外的荒地上,兩輛麵包車帶著慣性在泥沙地上劃出了長長的痕跡停在了這裏。
門一打開,七八個壯漢從車上鑽出直衝棚屋,個個手上拿著砍刀棍棒,為首一人一腳踹開那扇隻能起到一點遮風作用的小門,進去將那兩個醉醺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醉漢拎了出來。
很快,一行人留下兩具不成人形的屍體,直奔屋後的荒山。
剛剛帶頭將兩醉漢領出來的看著是領頭的人接了個電話,隻說了句“人在鳳凰山”,就帶著身後的小弟直奔山腳。
金顯龍坐在自己的豪華防彈轎車裏,臉色陰沉的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今晚的行動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自從三個月前看到了自己剛出道的時候做掉的第一個對手的時候,這三個月來,他不停的會在各種場合看到以前被他弄死的仇家,有本來就有宿怨的,也有自家人。
他去五華觀找過人解決,但折騰了一個月,事情沒解決,反而弄得最近變本加厲,到最後隻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快被折磨瘋了的金顯龍用遍了各種方法,民間異人,網絡,專家。最近這一個月光光扔江裏的神棍就趕得上一天一個。
終於手下人查到了點東西,今晚就是自己的親信揪出搞鬼的人的時候了。
電話裏,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阿彪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死對頭,這次的罪魁禍首的藏身之處了,那麼,今晚也是講折磨了自己三個月的幻覺終結的時候了。
剛掛掉電話,鈴聲又響起,金顯龍看了看是不認識的人。顯然今晚即將解決所有事情的他心情不錯,所以他決定接起這個電話。
手機那頭是個年輕人的聲音。
“就是你在本店…下了單吧。”那人像是還不習慣這麼說話,言語中有明顯的停頓。
金顯龍愣了一會,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問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就是白店!網上的!”電話那頭的人顯得有點不耐煩。
金顯龍想了半天才隱約記起自己當初病急亂投醫的時候曾經在網上找過這家店,對他來說,50萬隻是下麵一家賭場一晚上的收益,就算上頭還有抽成,,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大的花費,比起自己的命,更加的不值一提。
想到這,被最近那些神棍坑的不輕的金顯龍下意識的認為又是一個騙子,心裏的不爽讓本想直接掛掉電話的他說出了即將要去的地方,打算讓那個膽大包天的騙子去哪裏嚐嚐不知死活的後果。
“鳳凰山?那地方好像有點動靜啊,莫非就是這次的起因。若是如此,那本座倒是省力了。”
徐驍掛掉電話喃喃道。
……
“彪哥,老大讓我們找到人後就看在這裏,不能亂走的。”
跟在阿彪後麵的一個小弟見到阿彪來到山腳下後還是不停,徑直就要往山上走,連忙攔住他。
一臉陰柔的阿彪轉過頭來,線條柔和的臉龐一點也不像是金陵市最大的黑幫頭子手下的頭號幹將,反而像是混跡在酒吧夜場,出賣自尊和肉體的少爺。
“我知道,不過那兩個也說了,人都在山頂,我去放個水。”
漂亮的和阿彪這個名字一點也搭不上關係的他,陰陰柔柔的嗓音就想條冷血的蛇。攔住他的小弟看著那雙泛著陰冷光芒的狹長眼睛,不由得輕輕的打了個寒戰,諾諾的就退開了。
阿彪嘴角一勾,也不說話,抬起腳步就上山了。
“我靠,沙皮你不要命啦,彪哥做事你也敢攔?”
阿彪一走遠,跟來的幾個小弟中的一個就拍了一把剛剛和阿彪說話的人,語氣誇張的說道。
旁邊的幾人也連聲附和。
“別提了,我當時也是腦子一抽,就那麼衝上去了。你還別說,跟著彪哥我總有種膽寒的感覺,太TM娘們了。瘮的慌!”
沙皮後怕的說道,順帶還抱怨了一下自家老大的古怪性格。
聽到這話有人倒是來勁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知道彪哥為啥打架很厲害,說話卻怪裏怪氣像個娘們麼。我是說,雖然話像個爺們,但說起來就是個娘們,還是個狠毒的娘們。”
“為什麼啊?”沙皮跟的時間不久,很多事也不知道什麼忌諱,就這麼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