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姒哪裏知道海棠直白白的就把這話說出口來,直羞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可羞歸羞,知道那是他的頭一次,她心底湧起了難以言明的悸動。
主仆倆一時無話,歇了一會子,姚姒身上暖和起來。這時,隻聽得外間一陣急步聲傳來,緊接著房門被打開,卻見綠蕉一臉驚『色』,見到姚姒便顫聲道:“姑娘,奴婢,奴婢見到了五太太和三太太。”
姚姒一驚,這三太太自然指的是焦氏,五太太在京城不奇怪,怎地焦氏也上京城來了?難道是姚三老爺這任到期,帶了家眷來京候旨的?她掐指一數,姚三老爺的任期並未到,眼瞅著就快過年,這個點兒焦氏上京來,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可還見到其它人?五太太她們可有看到你們幾個?”倒是不怕了她們去,而是好不容易能清靜會子,若是被姚家的人知道她和姚娡上了京,就怕姚娡那邊再難有安生日子。
綠蕉剛才很是驚慌,這會子見到姚姒十分的鎮定,倒是慢慢的平靜下來,聽到她問話,忙搖頭回道:“沒有,沒有,奴婢幾個正要往大雄寶殿去,還沒走到殿門口,卻叫奴婢眼尖,正好瞧見裏頭兩個貴『婦』人手挽手的從殿裏出來,奴婢當時唬了一跳,急忙閃進了一旁的廡廊裏,眼見得人走遠了,貞娘便讓奴婢先行回來稟報姑娘。”
姚姒點了點頭,貞娘相對五太太和焦氏來說,是個臉生的,如今她留在那邊還未回來,肯定是要打聽一些五太太她們的行蹤。既然五太太和焦氏也來了弘法寺,那自然是要避開了去。姚姒略一沉思,便吩咐海棠去找譚娘子回來。
海棠和譚娘子回來得很快,路上譚娘子已經得知事情的經過,見到姚姒臉上並未有異『色』,譚娘子還是安慰了幾句,“姑娘莫急,姑娘如今再不是姚家人,就算是兩方撞在了也沒甚好說的,她走她們的橋,咱們走咱們的路。”
姚姒便回她,“我是不怕什麼的,就怕她們知道姐姐進了恒王府而去『騷』擾,如今能避著她們就避開些。”
譚娘子心下明白,忙吩咐丫頭們整裝,貞娘也很快就回來了,姚姒並未問她些什麼,得知五太太和焦氏還在觀音閣參拜,她當即立斷帶著人便出了弘法寺。
姚姒看了看天『色』,從懷中掏出懷表看了下時辰,想著回去隻怕也少不了要上兩個時辰。來時,她和譚娘子原是坐一輛馬車來的,而今返回去,便和譚娘子分開坐,畢竟四喜胡同離著譚娘子的家還有些距離。
譚娘子也沒堅持,隻交待車夫一切要小心,便上了自己的馬車。姚姒和貞娘及海棠坐了一輛車,另一輛車由綠蕉帶著幾個小丫頭坐。
才上車坐定,貞娘便沉聲道:“姑娘,姚三老爺被朝庭下旨召回京城,焦氏這是隨夫上京。”她說得這幾句話,便把自己打聽到的過程一一說來,“今兒來弘法寺裏隻有五太太和焦氏,京城人都知道,弘法寺裏的千手觀音於求子最是靈驗,奴婢不遠不近的跟在那堆仆役後麵,便望到五太太不知和焦氏說了什麼,焦氏很是虔誠的拜了千手觀音,還很大方的捐給了弘法寺一千兩銀子。奴婢找了個由頭和後麵的小丫頭子搭訕,這才套出話來,姚三老爺進京才沒幾天,旁的那小丫頭也不知情,奴婢又怕『露』出破綻,怕姑娘著急,便沒有深問下去。”
焦氏求子心切,這點她是知道的,可姚三老爺那樣的封疆大吏,究竟是為什麼會被朝庭特召上京?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麵本就結了冰又濕滑,馬車也不敢快駛,搖了許久,姚姒掀了簾子往外一瞧,見外邊又飄起了雪片兒,她才把簾子一放,就聽到外麵一聲悶響,馬兒長嘶一聲,馬車隨即便急停下來,海棠伸臂一拉,姚姒和貞娘才沒被甩出去。
“出了什麼事?”海棠一聲急喝,自打出了姚娡被人調戲的事情,張順便找了會些功夫的人負責趕馬車。
隻聽得外頭的車夫鎮靜的回道:“回姑娘的話,隻怕咱們的馬車撞到人了。”
海棠一把掀起車簾朝外頭望了幾眼,看到車夫走上前去在那倒地的人臉上和胸口搗鼓了一陣,返回來便道:“還有氣兒,隻是那書生像是發著高燒,可能『迷』糊間沒看清路就撞上了咱們的馬車。”
姚姒疾聲便吩咐,“快把人救起來,說到底是咱們的馬車撞了人,不管如何一定要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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