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很是奇妙,有鄭芳華那樣心腸狠毒的權貴嫡女,卻也有像珊姐兒這樣惠質蘭心的名門閨秀,姚姒倒生出些一見如故的感覺,曉得珊姐兒是個守信之人,也相信她純粹隻是好奇自己和柳筍之間的關係,想了想便道:“說起來話長,去歲冬天我的馬車不小心撞到了柳公子,後來他在我府上養好了傷,隨後他便離開我府中,對於他我也隻知道是個上京赴考的學子,其它的也都是一無所知。”
珊姐兒一愣,竟然是這樣的緣由,可她分明瞧出一些柳筍的不對勁,他的眼神雖然藏得很好,可這樣的眼神她並不陌生,那是愛一個至深而不自主的流『露』出來的溫情,哥哥和嫂嫂未成親前,兩家人也不避忌地讓他們見麵,哥哥的眼中時常會流『露』出那樣的神情。隻是這樣的話,她卻不好再問姚姒,轉頭想到柳筍,那樣一個氣質高華的男子,為何自己當初初見他時會莫名的臉紅。
眼瞧著兩人出來有會子了,珊姐兒便提議說回屋去,姚姒自然樂意,等她二人再回到臨芳閣,眾人明顯覺察到她二人仿佛親近了許多。
鄭芳華掩在桌下的手都快要把帕子扯爛了,猶其是看到珊姐兒和姚姒手挽著手親親熱熱地從外麵進屋來,她二人又去了這麼長的時候,雖然她和珊姐兒不是最好的朋友,可自己的東西被自己所厭惡之人染指的那種憤恨竟然快要把自己的理智堙滅,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
姚姒眼角的餘光瞟了幾眼鄭芳華,不禁覺得好笑,看了幾眼便不再理會她。
宴會很是完美的落幕,姚姒一一送走客人,又和海棠清點收到的禮物,綠蕉一一把這些東西登冊,忙了一會子,姚姒實在累得慌便小睡了一會子。
不過才睡了小半個時辰,姚姒就被海棠輕聲叫醒,“姑娘醒醒,焦嫂子過府來了,說是來替姑娘送生辰禮的。”
姚姒睡眼惺忪,卻看到海棠笑得一朵花兒似的便覺有異,等梳洗完後,焦嫂子笑容滿麵地進了屋對姚姒磕了個頭賀她生辰,姚姒見她行如此大禮,倒有些過意不去。焦嫂子分明還當她是自己的奴仆。
姚姒示意綠蕉把焦嫂子扶起來,焦嫂子起身後就笑著對姚姒稟道:“姑娘,五爺給姑娘送了生辰賀禮,譚娘子和張順他們也順帶讓奴婢稍了給姑娘的禮物,奴婢原本早該送過來的,奈何要安置一些事情,便耽擱了些時候。”說完便親手其後的丫頭手上接過一個頗大的首飾匣子奉給姚姒。
姚姒剛才聽到焦嫂子說起趙斾,才明白自己心中隱隱有些期盼是為著哪般,此刻看到那個大匣子,心中的驚喜擴散到四肢百骸,竟是無不燙貼。
她急忙接過匣子打開銅扣,就見一陣寶光從眼前閃過,裏頭安安靜靜地躺著十三件女子佩戴的首飾,從簪環到鬢花再到步搖分心,樣樣都是用了手指甲蓋大小的金剛鑽鑲紅綠寶石製成,這樣華貴富麗的首飾,差點晃花了姚姒的眼,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而海棠等人則是差點笑得見牙不見眼。
焦嫂子等她回過神來,又忙從丫頭手上接過第二件禮物,姚姒接到手上一看,倒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木匣子,她知道這是譚娘子和張順等人湊份子給她送的禮物,她找開一瞧,裏頭卻不是甚麼珠寶首飾,而是一份折疊好的契書,她找開契書一瞧,這下卻是驚得“啊”了聲。
這張契書,竟然是一家叫東山票號立的股書,姚姒仔細地看了看,上麵寫著東山票號一成的股額,持有人寫著姚姒的名字,這真是太讓她吃驚了一把。她連忙問焦嫂子,“譚娘子她們呢?怎地會送了這個東西過來?”因為太過吃驚,竟忘了焦嫂子隻是來送賀禮的。等問完話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隻是卻也曉得這個時候不是追究根底的時候。
“辛苦你了!”說完,便賞了焦嫂子十兩銀子,焦嫂子又給她磕頭道謝,等起身時,又笑呤呤地對姚姒道:“五爺還有一件禮物,卻是要姑娘回四喜胡同才能見到,若是姑娘眼下得空兒,不若隨奴婢回四喜胡同一瞧。”
姚姒竟『摸』不著頭腦了,趙斾的禮物接二連三的,先是送這麼名貴的珠寶首飾,再又是一件非得回四喜胡同才能看到的禮物,心上的歡喜簡直快要溢出來。
“好好好,我這就跟姐姐說,今晚回四喜胡同去住一個晚上,明兒再回來。”說完便起身親自去找姚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