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爐世界又產生波動了!”一名年輕的教廷祭司躬身向身後的紅衣老者報道到。
本該昏暗的地下空間,被四周大量的夜明珠照得彷如晝日一般,地下空間的正中央,一個近萬平方大小魔法陣,被周圍大大少少數不清的魔法陣包圍著。幾乎所有的魔法陣紋路依舊活躍,隻是其中有兩個光紋略顯暗淡。
“又是那兩隻蟑螂?”
麵對紅衣老者的問話,年輕祭司輕輕點了點頭。
在地鐵忽然驚醒,自己貌似打了個瞌睡,現在還是在迷迷糊糊的半醒狀態下,覺得這個世界既陌生又熟悉。
地鐵內的一切,感覺非常熟悉。這種熟悉並不是因為,長期在下班的同一個時段,乘坐同一班地鐵而產生,而是眼前的一幕幕,在從前或著說是前生重複出現過。
對麵的小孩哭鬧著把小玩具扔在地上,隔壁的一位大老爺,脫開鞋子傳來的陣陣惡臭,這一切,感覺重複發生過好幾遍了。
但這一切又顯得特別陌生,陌生感來源於承載著自己靈魂的軀體與整個世界,感覺自己並不該存在於眼前這個世界,卻被捆綁在這個空間內,重重複複地度過相同的人生一般。
自降臨在這個世界以來,自己的人生一直非常美滿。有記憶以來,印象中自己擁有著一副非常完美的相貌,家中條件尚算富裕,父慈母愛,嗬護著自己成長,身邊的人和事物,總是理所當然地圍繞著自己的人生在轉,度過著一個典型主角光環附體的人生。
這一切很自然很美好,美好得讓自己懷疑其真實性。總覺得自己的人生,該是命途多舛的,不該美好得如此讓自己無法適從,自己應該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完成。
自己從小就很容易無故陷入喜歡眉頭深鎖的狀態,然後片刻的愣神後,又忘記自己之前在困惑什麼,像是患上短暫性失憶似的。
自己總是覺得很寂寞,就像個獨自一人在玩過家家的小醜,一直在自問自答,不時自導自演地鬧出點劇情。
也不知自己是否幸運女神的私生子,回想起過去幸運得荒唐得惡心的畫麵,有點自知之明的人臉皮不禁會發燙。
記得初中畢業那個暑假,自己跑去參加了一個全國性的大型的選秀節目,糊裏糊塗的一直殺入八強,隻要自己一開口,那些評委總是說:
“這獨特的聲線本身就是一種藝術”
“此聲隻該天上有”
“這是人類和綿羊混合獨一無二的奇異聲線”
“這跑調了,但他用羞澀的節奏重新帶起來了,這真不簡單啊”
“他忽然沉默了,我感受到了,他在用靈魂對著我們清唱,我的天,這才是真正的騷靈情歌”….
當時自己渾渾噩噩地走下了舞台,之前做了什麼都忘記了,隻記得自己剛才忘記歌詞了,一個人在台上靜站著,台下卻激動得哭聲一片。
而隔天報紙頭版,出現了《靈魂演繹,隻能領會不能言傳》的頭條。到自己是瘋人院裏麵的唯一正常人,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很正常,其實隻有自己一個是瘋子呢?
自己暗暗尷尬,而當自己開始覺得丟人的時候,這次鬧劇忽然又消停了,周圍的人也淡忘了自己,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參加過這選秀節目一樣。。。整件鬧劇就像因自己的意願而起,因自己的抗拒而停息。
到了高中,自己迷戀上了籃球,渴望長高一點,變得強壯一點,然後身高就忽然長到了一米九,體格還壯得像頭小牛犢,這一切又像是因自己的意念而改變似得。
高中的最後一年,自己又迷戀上了電子競技遊戲,與網吧幾個小夥組了個戰隊,糊裏糊塗又殺進了國際級的大型聯賽,一個大塊頭坐在電腦前,和人玩電子經濟的確有點另類,但這不阻礙自己的冠軍之旅。說實在,對這個競技遊戲自己都還沒研究透切,就去到了這個高度,一時間連自己都無法接受。
最後決賽對戰上,在一些自己從不留意,但是職業選手都會絞盡腦汁地推演數據裏,發現了和人PK,在一樣的數據基礎下,為什麼最後一刀,自己總是能先手砍出?一樣的技能和裝備加成,為什麼自己總會對敵人造成多一點的傷害,最終擊敗對手?
每次失敗,職業玩家都會在數據開始著手探討自己失敗的原因的,這樣的數據整個電子競技聯盟都在看,都在算,對於專家們來說,他們看出問題的難度,就猶如日常中人們發現1+1=3是錯誤的。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他們會沒發現?一旦公布的話,自己方馬上會被指出使用第三方軟件,取消參賽資格,為什麼?到底是他們真的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但整個電競聯盟故意集體閉嘴?又或是有什麼力量影響了他們,導致他們潛意識選擇不去發現?要是後者的話這可真令人毛骨悚然啊!
左手拿著獎金支票,右手拿著表麵裝飾得金碧輝煌,裏麵估計是破銅爛鐵的獎杯的主辦方頒獎嘉賓,笑容有點機械化,非常不對勁,他的表情太詭異了,不單是他,整個世界都太詭異了。
我到底是….等等!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貌似我重來都沒有過名字?那我這一生到底怎麼度過來的?
再盯著眼前這頒獎嘉賓,腦海升起一個魔鬼的說法,心中同時感受到周圍一股熟悉的波動,這貌似叫做雷元素。就在這萬人矚目的場館正中心舞台上,我右手向前平推,口中大喝一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