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看見可以擺脫眼前窘境的河流了,希羅並不急著行動,而是盤膝而坐,花了十來分鍾,待精神力在經脈內運轉了數個周天,儲備足夠完成自己計劃的精神力後,便驅鬥氣將自身完全包裹,氣息體味完全隔絕後,再渡水過河,上岸後,沒有馬上驅散鬥氣,保持著隔絕的狀態,繼續往前疾奔。
兩小時後,數次差點因內傷牽發而昏迷過去的希羅終於支撐不住,吐出一口憋了近兩小時的淤血後,他便終止了以鬥氣裹身的舉動,因為隻要敵人追蹤至附近,這口鮮血便會暴露他的行蹤,隔絕氣息就在也沒有意義了。
鬥氣驅散的瞬間,希羅便差點因精神的放鬆而陷入休克,狠咬舌頭,拖著沉重的身體,終於在片刻後覓得一處山洞,剛進洞口便昏死了過去。
三小時後,河流的另一端。
‘啪’一聲,教廷十八黃金騎的隊長列特,地行龍坐騎被希羅廢掉左腳掌的那名地災九階騎士,此時的他正單膝跪地,因羞怒而漲紅的臉龐低低垂下,臉上不但有一道新增的馬鞭痕,還有一個五指明顯的掌印,他不敢與麵前的頂頭上司對視,但沉重的呼吸聲卻出賣了他心中的怨恨。
“怎麼?不服嗎?”
“下屬不敢”
麵對眼前這因惱羞成怒而發泄於部下的上司,列特還是死死忍了下來。真恨他不得剛才死於希羅的手上,列特怨毒的想到。
剛才的雷爆術後,雖然達文西並沒有命懸一線,但身體機能已經頻臨崩潰邊緣,身體表麵皮膚已大部分壞死,承接雷爆術的雙手手掌已經接近報廢邊緣,若不及時治理,盡管能脫險,日後雙手也將留下永久性的傷害。而他的坐騎,更早已化成一團炭焦了。
作為下屬的列特,果斷地將屬於十八騎私有的唯一高級治療係魔法卷軸,聖療術卷軸奉獻了出來,而麵前這可惡的上司在身體好轉後的瞬間,忽然向他揮了一記耳光,責罵他們的支援來遲,不但讓希羅逃脫,還不馬上追擊。
列特也無話可說,若留下一人來照顧達文西,其餘十五人繼續追擊,估計還是有機會再次將希羅困住的,但見識過希羅實力的他,心裏卻沒有底,留下希羅後,在不能形成騎士戰陣的他們,無法確定能否斬殺希羅,但己方出現傷亡卻是必然的事。這當然不是列特貪生怕死,他隻是在為他的戰友們著想,追捕隊伍中,最強的聖騎士大人都沒辦法將希羅挽留下之餘,還被他弄得隻剩下半條人命,隊伍當中若無天劫階強者在一旁壓陣,這樣草率的追擊,被逐一擊破或許是最後的結局。
而事實,他過分高估了此刻的希羅。當時的希羅,因連日來,肉體與精神處於極度疲勞狀態,導致在魔力大幅度消耗的瞬間,產生輕微的眩暈感。大型魔法本來就不是希羅的強項,雖然馬上調動了精神力將魔力填充平衡,但也因此令已大量消耗的精神力,下降到了不足三成。希羅也慶幸猜對了對方的心思,算中對方因出現傷亡而停下整頓。
隨後,列特匆忙指揮眾人起行,由於自己的地行龍坐騎已被廢了一腿,列特隻能狠心將它遺棄在叢林內,自己則與那名叫繆斯的女騎士共左一騎,向希羅追蹤過去,追至河邊後,便失去了希羅的蹤影了,沿著周邊搜索一番後仍然毫無頭緒。
麵前的希羅有三個選擇,依靠河流洗滌身上的氣息,往上下遊伏水而去,要不就是依靠什麼特別的手段,屏蔽氣息渡河後匿藏在對岸深處。但若依靠鬥氣隔絕氣息,也無法堅持逃得太遠,所以列特把搜索的重點放在了河的上下遊去了,若此刻希羅知道他推測的話,估計會馬上過去親吻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