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安玥抬頭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男人坐在她頭頂的樹枝上,一隻手托著下巴,衣袖滑下,露出一截手臂,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男人,好看的有些過分。
安玥此時隻能想到這些,不隻是好看,而且一種近乎於邪異的美感。
平心而論,這男人的五官拆開來看也隻是如同的俊美,眉毛太挑,嘴唇又太薄,容易讓人覺得這種人最是薄情,狹長的的鳳眼有種莫名的淩厲,但是拚在一起卻有種蠱惑人心的邪魅。
“嗯?”
男人微微側過身子看她,漆黑的發絲散落肩頭,更有幾縷掃過他的臉頰,那一聲嗯更是帶著魅惑人心的意味,聽的人連骨頭縫裏都是酥酥麻麻的癢。
安玥卻是猛的驚醒,更是吃驚自己居然對著一個男人發愣,定了定心神,安鑰抬眸迎上男人的目光。
卻在短短的幾秒鍾裏敗下陣來,有些狼狽的的偏過頭去道“如果可以的話。”
“嗬。”
男人輕笑,狹長的鳳眼微眯,閑閑的說“你求我。”
“我求你。”安玥幹脆利落的說,不過就是求一句,又不是掉塊肉。
“唔,這麼容易就妥協了,還真是無趣的很。”
男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隻剛才還威風凜凜追著安玥跑的赤焰虎就化作了糜粉。
“你這人,還真是惡劣的很。”安玥反駁道。
男人也不惱,輕巧的從樹上跳下來,那些雨都仿佛是長了眼睛一樣自動繞開他落下,寬大的衣擺不染半點塵埃,如同神詆臨世。
“宮墨夜。”男人突然說道。
“什麼?”安玥疑惑。
“我的名字。”男人淡然。
“你這人,還真是……”
話到了嘴邊,安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閉了嘴,宮墨夜也不管她,徑直走到她麵前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讓我幫忙的代價可是很大的,所以你的好好活著,直到還清了為止。”宮墨夜低頭看著她,挑著眉眼說。
“那你可得看好了,千萬別讓我死了。”安玥笑,身體裏血氣翻湧,一張嘴喉嚨裏就是一股腥甜。
“我要救的人斷然沒有救不活的道理。”宮墨夜道。
這人還真是狂妄。
安玥靠著宮墨夜的肩膀昏昏沉沉的想,終歸是抵不過身體的本能,昏死過去。
安玥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床上躺著,頭頂是月白色的床帳,身上蓋著的是輕軟的錦被,愣了半天安玥才想起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翻身下床,安鑰驚奇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居然都好了,看來那人並不僅僅是狂妄,而是真的有那個本事。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換過,同樣的白色,看不出是什麼料子,泛著淺淺的流光,安玥也不介意,反正她這個身子也才十三歲,一馬平川的沒有半點起伏,相信人家也不會對她感興趣。
推開門,遠遠的看到一抹修長的背影站在池邊,喂著一池的錦裏。安玥思索的片刻,還是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