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青城山漸漸從喧鬧中歸於寂靜。
上清宮中的燈光還亮著,那裏,馮哲正與一些長老級的人物,進行上位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諸位師兄師弟,我看了今年的進項,現比起去年又要少了許多,諸位有什麼看法?”馮哲揚了揚手中玉簡,臉色有些冷沉。
殿中一時無人接話,李明陽一看要冷場,連忙道:“其實這個事,並不是今年才有,這些年來年年進項都在減少,畢竟那些資源也不是取之不盡的,取得狠了,少些也正常嘛。”
“正常?哪裏正常?”馮哲哼了一聲道:“我看過了,咱們宗門弟子管理的礦山藥園,出產雖然也少些,但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但那些附屬門派算怎麼回事?就說這艮山門,一年就少了整整兩成的靈石上供,這一年的時間,他管理的礦山會枯竭那麼多?還有那水雲穀,靈藥的量不但少了一成,質地品階也大大不如以前,這又是為什麼?難道自己種植的靈藥,也會枯竭?”
“馮師弟,你說的這些,其實大家都明白,隻是這些門派跟了咱們多年,也不好擠得過甚,以前掌教師兄隻是派人督促幾句就算了,就是不想大家撕開臉麵麵上難看,你這才剛剛上任,我看還是要以和為貴的好。”曾常在想了一想,還是實實在在的說道。
馮哲麵上有些黑,冷冷的道:“我看就是青葉師兄過於寬容,才會有今日之事,既然現在到了我手上,就不能讓他們這麼日漸猖獗下去,必須要整頓。”
李明陽眉頭微皺,提醒道:“掌門,這些都是早就跟了咱們的門派。這些年穩固展,可謂根深蒂固,這要貿然動手,弄不好會有什麼變故啊。”
“我知道。”馮哲淡淡的道,“諸位不必擔心,我不會對他們逼迫過甚的,隻是要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等不是好蒙騙的。”
…
與此同時,在青城為賓客特意準備的一個院落中。有幾個人正襟危坐。
“趙道友,你將我們找來,到底所謂何事?”一個山羊胡子的老者毫不客氣的道。
“黃道友,你們艮山門離青城最近,你就不擔心?”一個中年修士悠悠的道,同時將目光掃向圍坐的其餘七人,一臉的似笑非笑。
果然,眾人一聽,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山羊胡子強笑道:“我擔心什麼。我艮山門是青城的附屬門派,他們換了掌教,與我也沒太大的幹係,我老老實實的做我的事就是。”
趙姓修士笑道:“黃道友。這話說的不對吧?你艮山門負責給青城開采東川南部的礦山,有三百年了吧?這些年你們每年從中撈多少?真以為旁人不知道?以前青葉真人性子溫和,有什麼事都與大家商量,有肉一起吃。有湯一起喝,這才讓你一直悠哉悠哉的混到現在,但你看現在的馮哲。他還是那種可以與人共富貴的人嗎?”
“趙道友不要危言聳聽,我等上了青城,一切接待都很隆重,並無任何怠慢,怎能說馮真人不是同富貴之人?”又一個老嫗沉聲說道,花白的頭一顫一顫,似乎很是生氣。
“哈哈…”趙姓修士哈哈大笑,道:“既然白道友這麼信的過馮真人,那就繼續跟在青城後麵好了,不過這些年你們水雲穀上供給青城的靈藥越來越少,質量也越來越差,你不會真以為外人看不出來吧?”
“胡說,哪有這樣的事?”白老嫗猛的一拍桌子。
趙姓修士冷笑:“我等雖然是外人,看不到你進貢藥材的具體情況,但你真以為我等在青城內部沒有一些拉的上的關係?以前青葉真人不與你計較,是念在大家都是青城的有功之臣,但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看馮哲,未必會讓你好過。”
“不錯,趙道友說的甚是,今天馮哲在接任大典上那躊躇滿誌的模樣大家都看到了,這人必不會甘心似青葉真人一般,采取保守政策,哼,我們要還在這勾心鬥角,遲早要被各個擊破,到時候試問諸位,對得起各宗的列祖列宗嗎?”五人中,最為年輕的青年修士說道,言語間,很是有些激進。
山羊胡子嘿嘿冷笑道:“丁道友這話有些過了,我等五宗加在一起,勢力也自不小,而且我等每年上供給青城的靈石靈藥,還有煉製的法器,幾乎占了青城的三成,我就不信,他馮哲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對我們五宗下手。”
趙姓修士忽然扭過頭來,向那坐著一直沒開口的健壯道人問道:“火煉道友,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