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清點了下後麵的油桶,還沒等景潤開始裝,魏德勝身邊一個打扮妖冶的女人卻先發了話。
“魏總,世道亂了,變數咱們可控製不住。東西在對方身上,總得拿點東西抵押,才能留個心安啊?”從女人和魏德勝的親密勁兒不難看出二人關係“很不一般”,不過這女人頭腦不錯,邏輯性很強,瞅這樣子,對方絕對不會簡簡單單是個暖床的。
女人說這話聲音不大,可因為周遭的安靜,卻讓那字字句句分外紮耳。
魏德勝佯裝難辦地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景潤,微笑道:“兄弟,不是我不近人情,我秘書說得也對,既然帶著這麼些人,我總得消消他們的疑慮吧?”以現如今的形勢,魏德勝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威脅景潤,可必要的敲打卻一點都不見少。商人嗎,總怕賠本,這是人之常情。
在末日,景潤並沒有聽說過魏德勝這號人物。正如楊晨這輩子意外之死,像魏德勝這樣,估計也可能意外存活的。
不過無論怎樣,他卻也不想把這人得罪了。魏德勝明擺著就是個小人,你交好他不一定能帶來什麼好處,但若直接跟他對著幹,卻指定會被背後捅刀。上輩子景潤遇到太多這樣的人,為了以後順遂點,他還是覺得忍一忍比較好。
“那魏大哥是什麼意思?”
“你身後那孩子要不讓我的人抱會兒?兄弟你別多心,我們這麼做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單純就是安撫一下下麵的人不安的情緒。”魏德勝圓融老道地在那打著哈哈,景潤皺著眉,攥著鞭子的手又這麼緊了緊。
一旁魏德勝的手下此時也全都機敏地握住武器擋在他們老大的身前,生怕景潤一個氣憤,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還沒等景潤回答,身後的小睿卻驀地先抓住了他的胳膊,嗚嗚的像是有話要說。
“小睿,你讓我同意?”景潤側頭看向那孩子,小睿眨著毛嘟嘟的大眼睛看著他,就這麼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剛剛,因為這幫人的提議,景潤想了很多。若真將小睿交到這群人手裏,安全問題倒沒什麼,即便為了空間裏的油,這群人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兒。他主要是怕小睿沒挺過去十二小時,就這麼突然屍化了該怎麼辦?
可看都過去這麼長時間,小睿仍舊流暢的動作和懂得思考的頭腦,他又覺得自己似乎多心了。
差不多沉默了兩三分鍾,魏德勝隊伍裏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明顯,景潤歎了口氣,解開身上係著小睿的布條,看向魏德勝道:“小睿得了疹子,路上我既怕他受風又怕傳染給別人,這才綁了繃帶,之後讓你的人注意一點。”
“一定一定!兄弟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孩子受一點委屈。”魏德勝使了個顏色,他身邊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迅速卡位上前,接過孩子。大漢最後甚至接受了景潤的建議,怕路上遇到戰鬥,還很細心的將其用布條綁在自己身上。
看那黑衣人似乎對小睿還不錯,景潤這才鬆了口氣。
臨去裝桶時,景潤到了大漢的身後,摸了摸小睿的臉頰,輕聲道:“乖乖的,到地方就好了。”
小睿彎著眼角,乖巧地點了點頭,抓住景潤的手蹭了蹭。
“兄弟和這孩子關係真不錯,他是你兒子吧?”魏德勝微笑地看向景潤,在對方收油桶時,硬是裝熟絡的閑聊道。
“是啊。”景潤其實不太想跟這個隨時都在套話的男人有什麼交流,可也不能幹把對方晾在那,便隻得隨意地應著。
“哎,我也有個兒子叫大寶,跟你家小睿差不多大。不過我那兒子可沒有小睿聽話,成天要這要那,都被孩子他媽慣完了。”
“他現在還在A市?”若是其他話題,景潤也許不會這麼問,一提到孩子,他連接話都成了本能。
“是啊,也不知道家裏頭那群飯桶能不能好好保護我那兒子。兄弟,你別看我在外麵花來花去,老婆什麼的也不太當回事兒,可孩子絕對是我心中第一位的!如果大寶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活著也沒什麼勁兒。”魏德勝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些個亂七八糟的事兒也都跟著他和盤托出。說完這句,魏德勝還不忘擰了一下他身邊女秘書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