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潤想要循著爆炸的源頭跑,褚南天卻拽著他的胳膊不放。
“跑去幹什麼?難道你還要為這群人收屍嗎?”褚南天欠扁的程度已到了新的高度,景潤甩開對方的手,前所未有的厭惡一時間壓得他喘不上氣。
褚南天就不是人!怪不得上輩子他和水清源成了情侶,他們臭魚爛蝦的也算般配。看來盲人的感覺是不可信的,之前景潤隻覺得褚南天霸道,現如今看來卻活生生就是個牲畜。
“別跟著我!雖然你很厲害,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再粘著我,有你好看!”景潤驀地變出變出個一寸長的水刀,比住褚南天的脖子,威脅道。
看景潤這樣激烈的反應,他多少有些意外,不過褚南天這一回並沒有那麼無理取鬧,一邊搖頭看向景潤,他一邊投降般地向後退了退。
“我以為這樣能取悅你。”褚南天說這話時仍舊微笑,言辭間分明能讓人感覺到他視那三車人命如草芥一樣無足輕重,對於傷害他們,褚南天沒有一點後悔,甚至隱隱間,景潤可以從中感受到他因自己的不理解竟生出些委屈。
此時的褚南天根本沒了成熟男人該有持重,這時候的他,更像是一個被教育扭曲的稚童。景潤不禁想知道,褚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傳統教出了這樣心智不全的男人,即便沒那麼強烈,他的下一代褚悠身上似乎也承襲了他父輩身上的某些特征——
漠視生命。
“停!不要說了!咱們三觀不同談下去根本沒個結果。你走吧,能滾多遠滾多遠,到時候我會讓你的人去B市找你。”景潤變幻手上的水刃,褚南天剛要上前一步,那水刃便瞬間裂成四枚,眨眼間,那人的腳邊便瞬間出現四個坑,“至於空間,那是金係很普遍的一個變異,之後遍地都是,你也別惦記這我那個不放。”
這樣的褚南天景潤說是討厭,其實更可以稱之為害怕。明明前一秒鍾還談笑風生,誰知道下一秒鍾你一個不小心把他惹生氣了,這三觀扭曲的|變態會不會把你給撕了?
褚南天聽到景潤說著一刀兩斷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過激反應,他隻是這麼淡淡的看著,就跟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樣。
景潤來不及思考這人到底又多邪性,焦急地向著爆炸的方向跑去,尚未跑到一半兒,那身後一群被熏成黑炭的幸存者正如此罵罵咧咧地往這邊攆來!
景潤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褚南天,對方這才開口道:
“油箱過熱爆炸而已,機靈點的都死不了,別跟我說,你有點失望?”褚南天戲謔地看著對方,跟耍猴一樣把景潤逗得上下起伏。
更可恨的是,自己還真落進了對方下的套——因為那群人的死亡震驚中夾雜著痛快,卻也因為這群人的死裏逃生慶幸中帶著失落。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景潤真的被扭曲成了仇恨的奴隸,看不清大局,隻想著滾蛋吧世界!如果可以讓仇人陪著他一起毀滅?
看景潤糾結呆愣地站在那,褚南天上前一步把人拽走,“他們應該猜出是我動了手腳,傻站著幹什麼?等著他們來感謝咱們手下留情?”
“你為什麼這麼做?”景潤一邊跟著他跑一邊遲疑道。
“給你上一課罷了,壓抑自己的本心隻為冠冕堂皇的‘絕對道德’是不值得的。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的以德報怨,反而會時刻都記得曾經有倆煞筆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讓我發現了自己的虛偽?”景潤看了一眼身後奔來的幾個憤怒的自救隊員,一股子自我厭棄油然而生。
“你不虛偽,隻是回歸人性中固有的自私罷了,這樣挺好,如果我的配偶一味的跟我宣揚什麼高大上的價值觀,我可能會更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