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正對門二十米處,是操場中央的升旗台,那麵無力的紅旗到還是飄不起來。操場的最左側有兩個水泥砌的兵乓球台,台麵上有許多細小的磚塊渣。弱肉強食的世界無需解釋,這些碎渣,自然是子弟三霸幹的,帶頭大哥叫強哥,也有人稱磚頭強。小之念的學校名叫XX子弟小學,強哥三人平時隻欺負弱小,顧得名子弟三霸。打磚頭的主要步奏是將磚頭放在桌麵上打碎,簡單粗暴,這樣大家都玩不成。每每此時,強哥都會在空氣中留下那略帶邪氣的笑聲,揚長而去。
教室的兩側,是長長的水泥過道,出門往右大約三十米,是小賣部。再往前十米就是中學部,所以小賣部正處在中學部和小學部之間,優越的地理位置決定著不錯的生意。經營這家小賣部的是一個留著長發的中年女性,平日裏總是笑眯眯的,很熱情。即使拿一毛錢,買兩顆糖,老板娘也會微笑著將糖果遞到你手裏。所以每到下課或放學時候,小賣部總是最熱鬧的地方。小賣部的玻璃櫃附近,放著一個小鐵爐,爐子上有一口小鐵鍋,裏麵飄著的香味,足以將方圓幾十米的孩子都吸引過來,當然包括現在的小之。麻辣海帶,就是鍋裏的秘密。一條條新鮮肥厚的海帶,用竹簽串著,在麻辣湯料中煮。淡淡的香氣,散在空氣裏,若隱若現,讓人感覺欲罷不能。小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綠色兩角人民幣,很快就從老板娘的微笑中,接過一串香氣四溢的麻辣海帶。此時的小之,早已垂涎欲滴,口水都快淌到衣角了,不由分說地狼吞虎咽起來。
說話此刻,從人群外圍來了幾個初中部的學生。他們掏出一張兩元人民幣,這讓小之一下子明白,什麼叫財大氣粗。對於小之而言,一般就隻有幾毛錢隨身而已,兩元人民幣自然顯得很偉岸了。初中男來到抽獎箱前麵,將手伸進獎箱,摸出了一張獎券。抽獎盒子,是個不透明正方體,大約有兩支鉛筆那麼高。箱子四周貼著各種獎品信息圖片,右上角用水彩筆手寫,抽獎每次一角的字樣。一下子,圍觀的小朋友多了起來,都想知道他能否抽中傳說中的一等獎,變形金剛。初中男連續抽了二十次,還是無緣於變形金剛,各種各樣的小獎品倒是抽中不少。其中還包括一根麻辣海帶,這是老板娘特別送出的安慰獎。
上課的鈴聲響起,很快孩子們就被召喚回各自的教室了。此時是上午的最後一堂課,數學。小之,坐在座位前一邊找數學書,一邊回想剛才緊張而興奮的抽獎畫麵。可是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數學書。小之,幹脆將書包提到桌麵倒立,底朝天將裏麵的東西都倒出來。倒出了作業本,鉛筆盒,語文書等等,另外還有一些零星的黃土。看到桌上的黃土,小之恍然間明白了些什麼,數學書也許就是在,上學路上摔倒時弄丟的。對於一個小學生而言,這無疑是晴天霹靂。數學課開始了,小之沒有課本的秘密,很快就被楊老師發現了。
“你這節課就和書芳共用她的課本,明天還是沒找到課本,就不要來上課了”楊老師說到。
小之也不知道是怎麼上完這節數學課的,反正覺得很糟糕,心亂如麻。老師的話,在一個小學生的眼中,那就是一道道聖旨。放學的鈴聲一響,小之挎起書包飛奔向上學摔倒的地方。不一會,小之就找到了那個大石頭,顯然四周空曠處並沒有書本。小之隻有在這附近的草叢中,找尋點什麼蛛絲馬跡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回家的同學都各走的差不多了,卻依舊毫無所獲。
“小之,你在找數學書嗎?”
此時的小之,正彎著腰低頭在草叢裏。聽到這個。回頭正是路過的小芳,兩手抓著書包的肩帶,凝視著草叢裏的小之,希望得到剛才問題的答案。
“我幫你一起找吧!”小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