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月如初(1 / 2)

初秋的傍晚,操場上吹起了小風,風兒攜著青草的味道迎麵而來。鐵柵欄外推炒冰機的小販,不時地吆喝到。

“炒冰嘞!現炒現賣,一元一杯。”

小之穿過人群,朝著炒冰車而去,老遠就看見那個親切的背影。

“梨花,是你啊!”

“你是?”她顯然有些迷惘,雙眼滿是疑惑。

“同班同學,小之。”

“噢。”

她的回答很簡單,一共隻有三個字,這讓小之很是為難,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隻好什麼都不說,放下兩元錢,拿著一杯西瓜味炒冰離開。

“小之,炒冰是一元一杯!”

“另一杯,是我請你的。”

小之故作瀟灑,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小之走的很慢,非常慢,好等她從身邊經過。一杯炒冰並沒有多少分量,很快杯子就見了低。一杯下去,整個人頓時清爽了許多,粘人的汗水也消散無蹤。小之,回頭看炒冰機的方向,梨花正望著柵欄外的世界出神。

小之無奈地回到隊伍裏。此時,隊伍裏的氣氛變的有些異常。大家唱起了歌,是小虎隊的《一路順風》。

“我知道你有千言萬語,卻不肯說出口……”

唱著唱著,有些女同學就抹起了眼淚,漸漸哭出了聲。

“教官,不要走!”

細細想來,教官隻有第一天的時候比較兇,後麵還是很好相處的。眼前的教官,二十出頭的熱血青年。一身筆直的綠色綠裝,顯得莊嚴而神聖。

“同學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大家,灑脫一些!”教官說的很慢很輕,說著說著有些哽咽,淚水開始在眼眶裏打轉。那是小之生平第一次看到鐵打的軍人流淚。

教官背過身去,隊伍安靜的異常。麵對離別,大概沒有人可以做到灑脫吧?

不管彼此有著怎樣的不舍,教官還是要回到部隊,同學們還是要回到課堂。軍訓,終究在那一陣風的記憶裏,悄然結束。

小之拖著緩慢的步子,往宿舍方向而去。

“小之,歡迎回家!”

說話的是一騰,小之遲疑了兩秒,隨即退到宿舍門口,確認了門牌號,沒走錯啊,是108。

一騰好像看出了小之的疑惑。

“我剛從101搬過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請多關照!”說完,伸出右手做握手狀。

“原來如此,歡迎歡迎!以後宿舍人氣更旺了。”

兩人兄弟情深地擁抱在了一起。

九月,是個特別的月份。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接下來的日子裏,節假日特別的多。教師節、中秋、國慶節、接踵而至。假期的盼望,衝淡了苦悶的學習生活。對於大夥而言,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中秋前夕,家裏來了電話,詢問過節是否回家的事宜。學校的假期隻有一天,來回的路上需要花費半天,小之放棄了回家的打算,幹脆留下來和大家一起過。前幾天,班主任宣布,中秋當晚會有一個小型晚會。趁這個機會,留下來瞧瞧熱鬧也是不錯的打算。

近幾天,小之習慣在晚上仰望夜空。寧靜的夜,那一輪明月,顯得格外的美。思鄉的情懷,黯然而生,淡淡的愁緒縈繞在心裏,剪不斷理還亂。這樣一種心情,隻有出門在外的遊子方能體會。

小之掏出口袋裏的賀卡,將它慢慢展開在手心。賀卡是上課前,小之在課桌裏發現的。上麵寫著一段關於節日的祝福,落款署名為珊,小之知道她是誰。此時,小之並沒有收到賀卡的那份喜悅,更多的是躊躇。因為,到目前為止,小之還不知道怎樣去麵對眼前的這份祝福。更不知道,如何恰到好處地拒絕賀卡裏的那份情意。小之,踱步在校園的小路上,左右為難。一個心底的念想跳了出來,不知道梨花現在做什麼呢?是否也望著這同一輪明月?在小之的心裏,藏著一顆膽怯的心,害怕被拒絕的心。

“如果當初我們能,不那麼倔強,現在也不難麼遺憾。”每當,小之想起劉若英的《後來》,心裏總泛起一絲絲的惆悵。或許吧,靦腆和膽怯的情懷,總讓你我擦肩而過。

夜晚,小之埋頭在月光下,寫下簡單的詩句。

自從念高中以後,小之瘋狂地迷戀上宋詞,尤愛李煜。類似沈從文的《邊城》這樣的小說,自然也十分喜歡。閑暇之餘,也會寫一些小散文什麼的。小之的語文老師也姓沈,二十七八的樣子,短平發,個子不算高,卻顯出一身文藝氣質。沈老師平時沒有老師的架子,更願意把學生當朋友。他鼓勵學生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語文學習,而不是一味的背誦。平時,還會推薦一些高中時代值得一看的書籍給大家,鼓勵同學們多看多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