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雪蓋連天 春暖生機現(2 / 2)

生死關頭,武丹隻是抱元守一護住真氣,不容他去多想其它事情,任由寒勁衝入四肢化入各脈,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但覺澎湃的寒勁開始趨緩,侵入四肢百駭的寒勁正在慢慢化去,渾身氣孔開始慢慢透出一股烘暖陽勁,雖隻一絲絲,但卻已讓他渾身冰痛遞減,如此一天好過一天,漸漸的兩股陰陽冰火之氣在他氣孔中漸漸平衡,鬥然間,竟爾消失無蹤,他雙目一睜身形一動,卻見身上片片冰霜跌落,自己渾身上下竟似個冰人般雪白,微一運功,一股火勁瞬間將冰霜溶化,但在運功之時卻仍隱約覺得身體中藏有一股寒勁,試著導勁於手太陰經,隻見左手手掌逐漸冰寒,武丹無意之間竟爾練成陰陽同體寒熱同生的特異體質,而在這段期間陰陽相抗同時,功力似乎又比往常更勝一倍;心想若非他先每日服用至剛至陽的火龍果使身體逐漸溶於陽體,隻怕這一服下肚,早變成一團冰人,此著實是險到不能再險,但狐兒為何…這時他才豁然想起書中所載一物「…雪靈芝…」。

武丹站起身心下甚是擔心白狐,轉頭想找白狐,卻看到牠渾身結霜凝立不動,已然冰封在洞內一個角落,舉起的前足似是仍想往前奔跑,想以此抵消寒勁,誰知這寒勁如此厲害卻不免害了牠的一條小命,牠生前極嗜奇花異草,這雪靈芝又怎能跳得過牠的鼻子,隻是未得其利先受其害,想起這些日子與牠相處,雖是因牠墜穀,但又受牠救助,此狐深具靈性,在穀中為伴也甚是快活,此時見牠身死,不免心中自生一股哀傷,小心翼翼地將牠捧在手上,放到正對洞內架上最高處,取下自幼娘親即綁在他手上的紅線套在牠頸上,據娘親說起手綁紅線死後昇天,恭恭敬敬地拜了幾拜,希望他能上天為神,後世不再為狐;想起剩餘的雪靈芝,怕又有人誤食,於是取出碳末在藥冊上注明其藥性,若真有人受了陽毒,當適量服之。

走出洞外來到龍果洞,卻見一眾群猴已不在洞中,難道已至春分雪融了嗎?奔出洞外,未出洞口卻隻見群猴在洞外活動,此時已不再落雪,似是已過嚴冬,穀中積雪正待春融,待出得洞外,不得大吃一驚,隻見大片冰雪正如鋪天蓋地,由上而下綿延下來斜蓋住了半片山穀,南麵樹林已不見踨影全被埋在雪下,想是崖側崩雪堆積過多不斷地往穀中滑落所致,此時眾猴見他出來又是一群吱吱囃囃,那小猴自也在當中,見牠蹤躍自如,依牠當時傷勢,創口癒合少說也要十日,能行走如初也要十日,心想難倒我竟在洞中抗寒已過二十多日?看著連天半邊白雪,突然心中一喜:「…能出去了」。

武丹心中大喜,心想若這雪真是連天,那必通穀頂,當及不加細想,發足往山頂奔去,但山雪鬆軟,踏之即陷,不到一會兒已難前行,想起以前娘親曾教他將枯枝折圓,圓中再綁有橫豎各幾根再固定在足上,在雪地上奔走就能圓轉如意,於是轉回洞中做了一雙踏雪板,心急之下又奔將上去,這一奔直奔了二個多時辰,隻見雪壁愈來愈窄,但往上一看卻已可見到崖頂,生平頭一遭感到如此的欣喜若狂,躍上崖頂不禁高興的放聲長笑,直震得山穀回響不絕,「唉呦,竟然忘了…」摸摸頭敲了幾敲暗罵自己糊塗。

才出崖頂,卻又想起能救黎兒的神丹還在洞中,武丹隻鎚駡自己糊塗,好在適才踏雪時感覺此雪正當初融,應能再禁得起幾回奔踏,於是提起長氣運於足尖下躍,但下山卻比上山難得許多,武丹麵對山壁背對著空穀,雙手插在雪中讓身子緩緩滑下,心知稍一不慎依此穀之深定要跌個粉身碎骨,上山時隻用二個時辰,但下山卻用了近三個時辰才又回到洞中。

臨行前,武丹又在白狐前拜了幾拜,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並取了那三瓶密封瓶中各二顆藥丸,心想一顆給黎兒,一顆留著急用,剩餘一顆留在此處,或許哪天有人誤入此穀也該用的著,另外將那九片金甲及一顆雪靈芝連同幾片乾糧也一齊帶上,出洞之後向眾猴揮揮手,指向天空,眾猴似知他將離去,在他身邊吱吱嗄嗄地跳了一陣,他雖然不舍但看看時辰己不早,隻好揮揮離去,蹤身上躍,待得第二次出穀時,己然過了申時,天地一片昏黑,山上風勢仍強,心想此時不宜趕路,隻好在另一邊坡上隨地挖了個雪洞,雪洞外留了氣孔,雪洞中鋪了個雪床,雪床下再挖個小洞向下以防洞內溫度降的過低自行了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