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歸心疾如箭 往昔不複現(1 / 3)

武丹隔天醒來,隻聞山風颯颯,步出洞外,辨明方位即往南而去,約莫半個時辰不到,隻覺此地怎地如此熟悉,其時春融山上比穀底較快,許多枝樹已漸露新枝,他本從山穀北麵墜崖,現則是從南麵登上,而這地方,正是通往他曾經為之命名的黎山穀入口,心想此時並無閑暇進入,需得趕回將藥送給黎兒才是,眾人見我平安歸來必定高興,娘親說不定還會幫我補一補,想到已有許久未曾品嚐娘親的手藝,不禁吞了吞口水,加足腳步直向諸羅山方向奔去。

他腳程極快,回到神木村時也不過午時,來到村中卻隻見村內冷冷清清,渾不似以往般熱絡,若於平時春冬時刻,村民為準備戰祭定是忙祿異常,而老一輩的長者們總會有幾個人在門外樹下曬日取暖或飲小米酒閑聊,但此次回來,眾家門戶竟各自緊閉,心想不對,急忙在村中繞了一圈,來到另一邊巨杉木下,卻嚇然見到樹上用劍釘著二具死屍,這兩人穿著鄒族既有傳統的衣飾,男的身著紅色長袖上衣、胸衣與遮陰布加上羌皮帽;另一具顯為女子,因其纏著頭巾穿著黑裙、藍色長袖上衣,胸衣上有著精美刺繡,屍體已爛隻剩一付枯骨,武丹看完大驚之下,忙轉身奔向家門,心道莫要爹娘也…。

「爹,娘,孩兒回來了~」武丹心中一陣不安,推門而入,門鎖竟自掉落,這下更讓他心慌,一踏進門隻見家中已是寸草叢生,「爹,娘,黎兒…」武丹心下大慌,暗自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千萬別讓他見到不願見到的光景,走到父母親房前,雙手顫抖,輕輕推開,那門亦是呀地一聲輕推即開,光線映入,武丹不禁籲了一口氣,隻見內裏布置已被弄亂,但不見任何人或屍骨;再往夏黎房中走去,來到她門口小花園,同樣的雜草紛生,而他以前為黎兒所編的草牛草馬亦散亂在長草之間,走到門口,開門推進,同樣不見任何人跡。

「難到他們搬離這裏了嗎…」想起村內的情景,武丹仍是盡量說服自己不往最壞處想,步閥愈走愈慢,來到書房前麵,卻見內裏異常淩亂,似乎有一部份典藉已被取走,想不到自己離開這麽久,一回來竟是家已不在園已不存,走出屋外,來到那被釘在樹上的屍骨前麵,心想,還是先將他們安葬再尋看看其它戶裏有無村人尚在,伸手正欲拔劍取下,忽然身後傳來一句蒼老聲音。

「拔不得,不能拔…拔了那三個惡魔會再來殺人…」回頭隻見村內長老頭目(即帶領鄒族的長老)攜同幾名孩童及年老婦人逐一從各家各戶門中走出,竟盡是老幼婦孺,「柏佑(Voyu)頭目,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隻見頭目柱著杖一步步走到樹下,後方眾童不敢靠近枯骨,紛紛又躲回裏麵,挨在門邊探頭側視;

「你…你回來就好,你…你還是快走,愈遠愈好…」武丹隻見頭目原來蒼白的臉上已又多了許多滄桑,急忙問著:「這是怎麽回事,大夥又去了哪裏,我爹娘呢?黎兒呢?」武丹心情激動,雙手握著頭目的手,眼淚幾乎盈眶而出…。

「他們…唉,他們都被那三個惡魔抓去了,就連我的兒女也……」說完兩行老淚已姍姍滴下,「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武丹看著長老,心中一酸強忍著淚水,「這裏太惹眼了,還是到裏邊去說吧,那惡魔來的時間不定…,若被撞見,肯定又把你抓走」於是兩人緩緩走到頭目家裏,並肩坐在石凳上,其它人則是坐在屋內各角落,神色暗然,「唉…,那是半年前的事了…」隻聽長老望著窗外凝視遠方慢慢說著…;

「約莫半年前,據說泰雅族(Atayal)裏來了三位海外奇人自稱三仙,領頭的名曰金元展,另外兩位則自稱玉合歡,鐵不斷,各負奇能,那金元展長的付國字臉,身材瘦長,約莫五十來歲,一雙煉金元手,可將任何金銀銅鐵隨意拉長變幻;而那玉合歡則是三十來歲頗有姿色,說起話來嗲聲嬌氣,練就一身軟骨,可將一身拉折成圓;那鐵不斷則是滿臉胡髯,約略四十來歲,虎背熊腰,雖不甚高但渾身堅如磐石,任何器物均刺不入;那時適逢泰雅族祖靈祭祭祀完畢,族人在祖靈祭期間,部落全體都嚴守絕不觸碰刀弄針,因此祭典一過,好戰的泰雅紋麵勇士們抓準機會紛紛向其挑戰,但卻無一能勝,消息傳開,一時之間各族勇士都陸續趕將過去,看過比劃過的人無不嘖嘖稱奇,而那三位奇人應該是說三位惡人還定下規矩,說是希望與島上所有會武功的人比武切磋,若有人能逼他們任何一人退出所劃約莫三丈圈外,定將這三套奇功傾囊相授,若果不然,也當選一位資質最佳的人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