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燭光流水,鶯歌燕舞夜月笙簫。這一切給我的感覺用四個字來評價就是:如夢似幻。皇宮盛宴,自然精彩的讓人無法挪開視線,這一夜我腦海被美人的長袖、樂師的素手塞得滿滿的。
看到興起時,端起席上鎏金鏤空雕刻酒杯,正準備喝上一口裏麵的葡萄酒,首席正巧傳來皇帝帶笑的聲音:“今日元宵,諸愛妃、愛卿與朕同樂,朕甚感喜悅。”
“臣(妾)同喜。”底下的人全都執酒起身敬皇帝。我也隨之起身,端著酒隨大家一起一幹而盡。
大約到了晚上十點半宴會才散去,雲青扶著我從軟榻上站起來,雲和將手中的披風替我圍上。我攏了攏,隨著人群一起往宮外走。
這時離宮的多是大臣,礙於規矩,他們幾乎沒有在後宮出現過,因此隻是隨著引路太監走大道。而我自從穿越以來,在這皇宮逛了不下百次,對一些偏僻小道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不太想和那些言笑晏晏的大臣們一起走,我默不作聲的拐到一條小道上。
沿途翠竹環繞,精致的假山,沒有宮燈隻有純淨的月光。精密自然,瞬間讓人脫離掉凡世喧囂。
“朝陽郡主。”身後突然傳來叩拜聲。
我回頭,看著麵前俯身行禮的公公,輕聲道:“公公輕起。”
“夜深了,郡主著急著回府,奴才也不敢打擾郡主鳳駕。隻是受了主子的委托轉告郡主路上小心,另有一物贈與郡主。”王公公說著,上前將一個楠木盒子遞給我。
“替我謝過你家主子的好意,東西你就先拿回去吧。”我並不接,天知道他家主子打的什麼主意,那樣一個隻存在於小說中的傳奇人物,我隻敢遠觀不敢褻玩啊。
剛穿到這兒的時候,我對這邊的環境一點都不了解,身邊的人事都搞不清楚,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我“小姐”的時候我愣了大半天,第一次聽到有人叫我“郡主”的時候我都呆住了。
為了了解這邊的情況,我花了一個多月躲在書房裏研究風俗,有了底氣之後才敢出來見人。從我在真正的朝陽五歲的時候穿過來,到現在整整十年,身邊的人了解也算是清楚,但他們的身份都不是我敢妄加接近的。
卻說他們主子,那可正是我最避諱的人。
“郡主,”王公公一臉為難,“您都拒絕過奴才兩次了,這次奴才再完不成事兒,回去肯定會挨罵的呀!”
我心裏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公公,咱別用語氣助詞行麼?真心不適合你的風格路線。
“公公,告訴你家主子,”我聲音裏滿是無可奈何,“男未婚、女未嫁,人言可畏、各自安寧。”
王公公愣了一下,被我這麼直白的拒絕給驚住了:“郡主······我們主子的身份······”
“我高攀不起,”我淡淡一笑,退身道,“那麻煩公公轉告了。”說罷,不再理會呆愣的王公公,轉身走了。
我在馬車上便無聊的睡著了,到了府裏,沐浴更衣後倒清明了幾分。在臉上抹著茉莉膏,看見銅鏡倒影出來的雲青欲言又止的臉。不用猜,一定是她身上的八卦因子又上來了,又想問我為什麼要拒絕那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