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正不可去,快走!”芍兒看著這麵前懵懂的女子,正是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想著,這丫頭已然十四了,怎麼還少不更事呢?怪不得表小姐顧曉芙幫她取了這個荷兒的名字,說什麼,“純如白紙,幹淨得如那水中之荷。”
是啊,懵懂得如二愣子一個嘛!芍兒正想著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那邊奔來個老婦,“芍兒,老太太找你呢,快跟我來。”來者是老夫人殷氏的人,旁人均尊她一聲袁嬤嬤。
“哦...”芍兒一看是老夫人找她,便緊張的以為是自己前些日子繡的外襖出了什麼問題,於是早就把一旁的二丫忘了個一幹二淨,這不,自己就緊跟著袁嬤嬤“跑”了。
“不讓我去?可..我要回二夫人話呢,對...快去快去。”二丫心裏嘀咕著,卻仍就堅持著要抄小路--穿過這蘇家大院的假山群而去,不是更快些?
“嗚嗚...嗬...”似痛苦,又似愉悅,這怎麼聽怎麼奇怪?而所謂好奇害死貓,二丫聽這假山後傳來的女子的哭泣聲便想著一窺究竟,哎,這一看,不得了,二丫隻來得及用雙手蒙上自己的眼睛,轉過身時,隻聽這背後一陣稀稀蔌蔌穿衣服的聲音。完了,她想著,因為她剛剛雖隻是小瞥了一眼,卻還是看到了這假山裏的男子正是那性格乖張的大公子。
二丫欲跑,卻已知是來不急,但腦子裏卻還是想著拿什麼借口開溜。而這時那假山後的女子便隨意地披著那衫子經她身邊倉忙而過,咦?這不是大夫人身邊的莞玉麼?
二丫認得這莞玉,因為她與她均是那三等丫頭,隻不過與她不同的是,這莞玉乃是蘇府家生子,所以仗著自家爹娘,倒是不把二丫這等外來的小丫頭放在眼裏,於是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地做些欺生之事。
“哪房的?”一句庸懶低啞之聲響起,拉回了二丫的疑惑的心思。
“回...回大公子的話,奴婢是二房表小姐身邊的丫頭。”二丫臉上盡量看似無波,實際卻緊張的暗自搗鼓起了自己的衣袖。
“抬起頭來。”身邊的大公子似整理衣衫完畢,便饒有興致般盤問起了一旁的二丫。
“奴婢...那個...要去二夫人那...”二丫想顧左而言它,可這心思又哪是大公子的對手呢。所以她話還未說完,小尖下顎便被抓起,一時間,她的整個圓臉便瞬間捏成了鯉魚嘴。
大公子蘇士湍低眉一眺後,那手便毫無留戀般地放下,“去吧。”
呼...二丫聽後,兀自在心裏鬆了口氣,“謝大公子。”她福了下身,便心中阿咪陀佛地念叨著疾步而去。
而站於後頭的蘇士湍,一看這青蔥似地背影,便就一陣嘲諷,“這二房的怎麼竟是些瘦腰,嘖嘖...當真無趣的很。”
他隨意搽拭了下嘴角的胭脂後,準備抬步而行時,腳下正感覺踩到了一方絲滑。
“芙蓉花?”地上有塊絲帕,蘇士湍正踩中了那朵芙蓉花。
他漫不經心地拾起,一看這繡工,倒是感覺不錯。難不成是哪個丫頭“故意”掉的?嗬,又一出欲擒故縱之舉麼?
蘇士湍自以為心中一片清明,想著,不過既然佳人有意,他倒是不能做那薄幸之人啊。於是這塊繡著芙蓉花的絲帕也就被他有意的拾了起來,藏在了廣袖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