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想起這個,愈加激動,“難道你已經變心了,你真的變心了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曾經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夏天你為我打扇,冬天我為你取暖,春天我們一起放風箏,遊西山,秋天我們一起看楓葉,賞秋菊,難道你都忘記了嗎?那年春天,那年秋天,那片西山,那朵秋菊……”
小佩的淚水已經湧了出來,緊緊握住他的手,“阿滿,我……”
阿滿眼淚滿眶,“答應我,不要離開我,離開你,我的生命就再也沒有色彩,如同黑夜沒有星辰;我的生活再也沒有重心,如同大地失去北方,
我可以忘記一切,惟有你我不能忘記,我可以放棄一切,惟有你,我不能失去……”
小佩淚眼婆娑,“阿滿,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對視的雙眼,滿是愛情的火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連林月如來了都沒有發現。
林月如看著那深情的兩人,微微惡心的對白,心中一陣泛吐,強忍著那種衝動,冷眼旁觀半晌,終於開口了,“你們搞完沒有,我可沒有時間跟你們耗,乖乖的跟我回去。”聲音清脆,毫無冷意,無法讓人將這聲音與生命的威脅,切小雞雞的惡魔聯係起來。
阿滿腳一抖,險險跪了下來,小佩臉色“唰”的慘變,毫無愛情滋潤時的神采,看著小姐冷冷的眼神,拚命的擋在阿滿身前,悲淒的喊道,“小姐。”
林月如冷冷看著阿滿,“難道你讓一個女孩子擋在前麵?”
阿滿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站了出來,不顧小佩關切的目光,將她拖到身後,勉強提起勇氣,但還是顫抖的說道,“小姐,你還是來了。”
“你們為什麼逃走?”林月如冷冷問道。
阿滿一聽,突然決定,豁出去了,大聲吼道,“難道要被你折磨死了才走嗎?”那聲音甚大,雖然有一絲顫抖,但被掩蓋住了。
阿滿英勇就義般挺身而起,小佩在他身後拉都拉不住。
林月如微微驚訝,突然發現眼前這家夥有點意思,原來人在絕望的時候,確實會爆發出無窮的勇氣,“我什麼時候折磨你了?”
阿滿不知怎麼回答,“反正我是不敢再在你身邊了,那簡直是噩夢,阿齊啊,可憐的阿齊啊!”說著說著,口中已經哭號起來,“惡女,我既然落到了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你便,早就知道有今天,老子已經豁出去了,來吧,來吧,給我一個痛苦……”
阿滿神經開始錯亂,“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人死燈滅,媽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林月如和小佩都看著他自顧自的長篇大論,時而哀嚎,時而悲切,時而沉重,時而慷慨。小佩是擔心的眼光,而林月如卻一臉大悟,原來他不是爆發出勇氣,而是得了失心瘋。
小佩怯怯說道,“小姐,我和阿滿真心相愛,希望您能成全。”
林月如臉色一變,“這樣的臭男人,你也喜歡,難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還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東西嗎?”
小佩低頭不語,林月如微微憤怒,“男人都是禽獸,下半shen的禽獸,說什麼感情都是虛假的,難道你還相信那個男人說的愛你,我是怎麼告誡你的,他們隻是玩玩而已,真的會愛你嗎?”
小佩沒有搭話,就聽見後麵有人說話,“女施主……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林月如微微一驚,轉過頭,卻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後麵,風塵仆仆,遠道而來,看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他的樣子還有幾分靦腆,似乎沒見過多少世麵……
林月如粲然一笑,幾年沒有遇見敢管自己閑事的人了,真是有趣。
隻是那一笑竟讓那年輕人渾身一顫,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笑容,讓一切失去色彩,隻剩下她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