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節 一篇日誌引出的故事(1 / 3)

世事無常,小潔就是在那一年出現,然後消失。生命裏的有些人就像路上的一陣風,你不知道為什麼會吹過來,然後在你不曾留意的時候悄然而去。

翻開他的博客,儼然有著這麼一篇關於2007年的日記。

時間,2010年5月18,標題是:“那條魚兒又遊回去了”

有的時候真想自己是一條魚,從大海的這一邊遊到那一邊,雖然這有一點奢望,但卻是最美麗的想象。

2007年時是我人生中失意的一年。

那年春天一直找不到工作,像個遊魂似地在大街小巷亂轉。有時候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真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和熱鍋上的螞蟻的結合體,迷茫、焦灼且無可奈何。

但最後,我想上天還是眷顧可憐的人兒。就在房租即將到期,身上的錢也僅夠三兩天吃飯的時候;一家網吧打電話給我去上班。

接到那個電話之後喜出望外,在一個人幾乎身無分文的情況下如果有一份工作要你去做;不管那是一份什麼樣的工作都會令你心喜萬分。

因為那份工作對於當時的自己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浮在水麵上的人已奄奄一息,是那根稻草救了自己。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許多年之後也不會忘記那一年,那個網吧。

其實一直以來都不喜歡網吧這樣的環境,吵雜、淩亂、烏煙瘴氣。

如果說新世紀之前的計算機和計算機網絡都是有知識的人去玩,那麼新世界後的網吧便逐漸演變成低級的消費場所。

由於便宜的費用,邋遢著上網的人隨處可見。他們或者嘴裏吐著眼圈看著A片或者就是大呼小叫的玩著遊戲,砸鍵盤,口出成髒。

每日網吧裏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無所事事的人,還有一群馬路對麵的學生,那所學校便是連雲港電視廣播大學。

路對麵有三所大學,這個網吧就在其中一所大學的直對麵。網吧的工作很繁瑣,白班來了要盤賬接班,坐下來之後要不斷的開卡結賬。開完卡之後要賣飲料點心,機器出問題還要去修機器;晚上走之前也要盤點交班錢少了要自己掏腰包的。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曾罵過我好幾次,都是因為算賬的問題。所以,長大之後依然對數字有著反感;幸好是後來高中畢業之後自己選擇了文科。

因為我曾想過,即使不會算賬,我還可以寫寫東西。

盡管從來都對自己要求比較嚴格,但是在那個環境之中,以往的習慣卻絲毫毫占不到優勢。

唯一的認可的就是老板娘,沒來多久,她就在其他同事前誇獎我。以至於今天我依然沒有弄清楚,這是她的習慣還是自己真的不錯。

因為是我的救命草,工作起來也格外的認真。做網管排除機器問題和開卡算賬連同買貨架上的食品、飲料都沒有問題,就是算賬有問題。

記得第一個班上多了二十塊,第二個班上少了十塊;以後經常就是偶爾會多出一點或者少幾塊錢。老板娘通常會問怎麼回事,我無言以答。多了就多了,少了便自己掏錢放進去。

感覺自己就是一條鹹淡混合水中的魚,無論環境怎樣,都要進行生命的呼吸。

最難過的是上夜班,從小就不能熬夜;但是為了生活,還是要上夜班。

夜班通常是兩個人,開完包夜卡之後其中一個人去樓上開台機器一邊玩一邊照看二樓的顧客。網吧一共三名網管,我、楊、張三個男孩;我年齡最大,看起來最小,來的最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