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節 人生若隻如初見二)(1 / 2)

日出對於很多人的印象應該是很美麗的,但是那也要看在哪裏。泰山的日出一直名揚天下,那是因為地理的原因。黃河落日那是豪邁的悲壯,因為環境的原因。所以,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所有海邊的日出都會很好看,包括那個時候的他。

洗漱完畢之後出了門,算了一下時間。大約還有十分鍾左右太陽就要出來了,去海邊已經趕不上了。

那時候墟溝還沒有公交車,隻有破舊的中巴車和跟胖乎乎的屎殼郎一樣的舊麵的。偶爾有依維柯,但是連雲港的碼頭沒有。向下走是公路,離海邊還有兩華麗,因為昨天晚上從二道街回來的時候已經帶她走了一段碼頭的路。後來的日子裏,每當走那條曾經走路的路心裏就會湧上難以抑製的酸楚。

他問她是去碼頭的海邊呢還是去山坡上觀看從海麵上升起的太陽,半山坡就一直向上走就可以了,海邊的話還要走下去。她問距離遠近,他說向上近很多,於是便一直順著路向上。

晚上他曾經發短信問過阿乾,山坡上是否可以見到日出。阿乾也不太清楚,因為他雖然在荷花街住,但是還從來沒有上去過。但是聽說上麵有不少老頭老太太會早晨鍛煉,可能環境不錯。

於是,他們順著路,一直向山上走去。多年之後他忘記了究竟是手牽手還是他摟著她的腰,反正是到了阿乾所說的那個地方。

果然,那裏已經有了十幾位老年人。音樂都已經開始放了,清一色的雙排扣練功服,路上還有陸陸續續趕來的人。平均年齡都在六十歲開外,有男有女。

那塊地很平坦,應該是經過修理過。粗大的樹枝剛好可以遮住場地,雖然是在清晨,但是可以感覺到中午的那種陰涼。

他們避開鍛煉的人群,來到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向山下望去……

首先看到的是半舊的居民樓,然後是港口忙碌的碼頭,再然後就是一片渾濁的土褐色的海水……

真是奇怪,怎麼會這樣?

日出竟然是這麼的難看!海麵也不好看,他很失望。再看一下她,麵上看不出表情,當時他猜想,她肯定也失望,隻不過沒有表露出來。於是他和她講,在山坡上看就這樣了,等會去海邊看吧。

後來就去了海邊,在鳳凰窩的路上看到了浪濤拍岸,同時也看到了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多年之後經曆了不同的戀情不同的人的他才知道,男女在一起,不是什麼美麗的風景才會在一起;而是隻要對方在,不管風景如何,都會覺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哪怕是陰曹地府,哪怕是空間時間都停頓的地方。

阿乾上午來短信,問在哪裏,中午的時候要回去吃飯。於是就回去了,中午還是在阿乾那裏。炒了幾個菜,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那個時候阿乾還不太會說普通話,席間他用他的家鄉話加了一點普通話的音在裏麵跟他們聊著;多年之後想起來想起來依然想笑出聲來。

不過,阿乾確實是他的好兄弟,這麼些年來一直不離不棄。

在後來的32號寂院中,如果不是他經常去寂院陪他,他真不知道如何度過那些痛苦的心悸的寂寞。

中午吃完了,就是十月五號的下午了。她說學校裏有事,於是他們就告別了阿乾,回了新浦。

回到新浦之後,在他們的住處遇到了餘海霞和阿飛。他們兩人很驚訝的看著他們,然後說,你們……

然後就開始了短暫的幸福……

用阿飛的話講,他和餘海霞之間就屬於意外,而他和陸培琰則是意外中的意外。後來一起出去玩,又遇到了王翔宇和景軍,於是就這樣的介紹他、阿飛、餘海霞、陸培琰之間的關係:

如果是他說就是:我的同學的女朋友的同學是他的女朋友;

阿飛要是介紹就說:他女朋友的同學的男朋友是我的同學。

她們兩人介紹就是把名稱再換一下。於是那段日子經常有人一下子聽不明白在那裏小聲的低估:她的同學的男朋友是她的男朋友的同學的……

每當看到這種情況他們就很開心,四個人哈哈大笑。不過陸培琰很少哈哈大笑過,她通常都會笑的比較矜持一些,也許這也是令他喜歡的一種類型;矜持通常會讓他覺得這個人很有涵養,素質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