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緣無分,能說什麼呢。”趙冬也“唰”地打開扇子搖了搖,不過不同於邵秦亞的素雅折扇,這家夥手裏拿著的是柄騷包孔雀翎扇,用趙冬的話說,他買不到古董扇子,不過這扇子用料講究做工精美,也很值錢就是了orz“我隻是好奇,什麼樣的姑娘敢嫁給你?這得有多想不開啊……”
“……趙!冬!”鬱悶中的邵秦亞搖扇的動作一頓,再看向趙冬時,淺笑悠然,目露凶光,“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秦亞哥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哪個女人嫁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氣幾輩子燒來的高香!”趙冬看著邵秦亞折扇下的一隻糯米種白兔鎮紙,緊張之下不過腦地吐出以上讚美,氣都不帶喘一口的,見邵秦亞滿意地收回手,立馬把小兔子轉移地方,這才鬆了口氣,“幸好幸好,不然這麼好的料這麼好的雕工打碎了多可惜。”
這鎮紙最可貴的地方就是兔子眼睛上的兩點紅,按說如此純淨的糯冰種竟然出現兩處紅色,即便顏色再好,也是瑕疵,卻不知道被哪位玉雕師琢磨成了個兔子,兩處紅點成了眼睛,倒也嬌憨可愛。
了悟趙冬此次這麼容易就妥協的真相後,邵秦亞不由吐血三升,他就知道,這家夥眼裏隻有漂亮翡翠和飛舞的票子!
於是後堂又一次雞飛狗跳,早就習慣了的夥計們隻是默默歎息一聲,繼續迎來送往為老板創造效益。
鬧騰完,相互留下通信方式後,趙冬也該走了,他這次是搭人家車來的,顧輝最近在忙家裏事,沒法再像以前那樣隨叫隨到。不過再久的習慣,小半年也能改掉些,形成新的習慣了,所以雖偶爾覺得不便,但影響也是有限。
可出門看到推著車子,等在外邊的熟悉人影時,趙冬還是下意識走了過去,直到跨上後座,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抓著車座,默默感歎,6個月的習慣在6年的習慣麵前,果然隻是個渣啊......
“阿冬......”穿過熱鬧的集市,耳邊隻剩鳥鳴蟲吟,和自行車顛簸在土路上的嘎吱聲,寧靜的氣氛勾起了趙冬的瞌睡蟲,在被倦乏徹底攻陷前,耳邊模糊傳來熟悉的聲音,變聲期後,少年嗓音低沉了許多,“俸阿爺說,你要走了?”
“嗯,是啊,本來準備晚上和你說的,沒想到你會來接我。”雖有些不舍,但沒有不散的宴席,分開是早晚的事,實在沒必要糾結太多。不忍自也是有的,可顧輝已經16歲了,又被邵秦亞帶了這麼久,養活自己不成問題。或者更準確的說,有了一技之長的少年即便離開家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阿冬,我,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又是一次冗長的靜默,再開口,卻真把趙冬驚了一下。
“一起走?”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才從驚訝中回神,“為什麼?不,我是說你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去濱江是找阿媽,你去幹什麼?這裏再不好,也是你的家......當然如果你隻是想去那邊玩一陣的話我絕對歡迎。”
“有我阿媽在的地方是我家,可是我阿媽已經走了,那裏......不是我家了。”少年的聲音帶著強忍的悲傷和無措,“你給了我這麼多錢,我說過要還你的......濱江離得那麼遠,你一個人走很危險......我可以保護你照顧你,到了那邊,我會找活賺錢,不論多久,一定把錢還給你!”
“我說過了,那些本就是你該得的,你不用這樣。”明白對方意思的趙冬有些無力。
顧輝的反應是不說話,可渾身都透露著“反正我就是要去”的堅持,他隻知道阿冬是對他最好的人,他才不要和他分開!
“阿顧,別鬧。”
“那些錢我還沒用完......”你不讓我去我也能跟去,“我阿爸也在濱江。”
得,忽略前一句的威脅,這卻真是個好借口,他趙冬可以去找媽媽,總不能阻攔人家找爸爸吧。
可是,帶個孩子真的好麻煩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