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所謂家人(1 / 3)

二十年了,自從父親破產後,自己從家裏出來工作,已經這麼久了啊。

望著天,白蓮花看著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小地下室有些感慨萬千。

不知道住在D市的張姨和妹妹過得怎麼樣,自己的工資每個月都會有一大半的寄過去,想來父親欠下的債也已經還的差不多了,他們也應該過得好起來了。

想到這裏,白蓮花不由得臉上露出對生活的向往。

白蓮花,今年二十七,七歲時經營海鮮行業的父親破產了,一大堆的飼養海鮮的戶主紛紛找來向父親討債,因為父親賣給他們的海鮮苗無一例外全死掉了。

父親也在一夜之間被打擊的下不了床,也在不久後死去了,家裏就剩張姨和剛出生的妹妹白荷花,而自己在張姨的哭泣下走出了家門走出了學校。

頭幾年自己隻能為一些農戶舍些菜自己到大街上叫賣,看盡大人們的鄙夷和白眼,也受盡小孩子的取笑和捉弄。

自己成年後也總算是能做一些賺的更多的活。

自己二十五歲時在織布廠裏認識了田汪城,也算是自己的男友。

生活好像真的開始眷顧自己,白蓮花心裏想著。

坐著公交車回到了D市的那個家,看著那個記憶裏熟悉的容貌,白蓮花心裏很想大喊一聲,我回來了。

按了按鐵門外的門鈴按鈕,白蓮花有些期待張姨和妹妹對自己回來的開心模樣。

“你好,請問找誰?”陌生的聲音傳來出來。

白蓮花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回答了句:“我是白蓮花,我找張姨。”

對話有些沉默了一下,“是找張夫人的嗎?請稍等下。”

過了約莫五分鍾,又傳來:“哪位。”

聲音很像張姨,但是卻沒有了記憶裏的那麼柔和,多了絲傲慢。

“張姨,是我,我是白蓮花。”

“哦~,是,小蓮呀。”像是陌生人一般,張姨的話有些客套的熟絡。

白蓮花看著眼前打開的鐵門,走了進去。

屋裏,看著陌生的景色,不知為何白蓮花覺得這裏仿佛和自己完全融入不了。

一個打扮的十分華貴的婦人和一個打扮的十分花枝招展的少女走了過來。

婦人眼裏的厭惡一掃而過,對著眼前的白蓮花說道:“小蓮呀,你怎麼今天回來也不說聲兒,也不讓我這個姨媽給你準備準備,這不樓上的房間都沒整理好呢。”

白蓮花擺了擺手,有些歉意的說道:“我也是前幾天決定回來了,想著自己在外麵二十年了都沒回來,這才想回來的,房間的話,我自己整理就好了。”

張姨旁邊的妙齡少女看著眼前穿的土裏土氣,滿臉黃瘦的白蓮,說道:“這就是打小出去工作的白蓮花嗎?可真看不出她有二十七歲,反倒是跟個四十幾歲的黃臉婆一樣。”

“真是的,她是你姐,怎麼說話的。”張姨一邊輕輕點了少女的額頭,一邊對白蓮花說道:“荷花她還小,說的話也是,你可別往心裏去。”

白蓮花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是那白荷花的話卻是像是針紮一樣,微笑裏帶著無盡的苦澀。

自己在那二十年裏也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哪裏會想到自己好不好看。

望了眼那穿的豔麗,皮膚白皙,麵容姣好的白荷花,自己站在她旁邊那就是連綠葉都陪襯不了,隻能當那掉落在地的枯葉。

“好了好了,小梅帶小蓮去樓上的那間好久沒收拾的臥房。”

看著上樓了的白蓮花,張芬芳剛才的笑容全然沒有了,白荷花看著母親,不滿的說道:“媽咪,為什麼要讓那個白蓮花進我們家呀!”

張芬芳安撫了下自己的寶貝女兒,說道:“荷花乖,她回來了也不會搶了我們家荷花的東西的,要是敢動我們家的東西,我就把她賣給那個人!”張芬芳眼裏的惡毒讓旁邊的白荷花抖了一抖,但是想到白蓮花的下場,嘴角笑了起來。

而這一切白蓮花一無所知。

臥房像是許久沒有打掃了,事實上也正是好久沒打掃了,自從白蓮花走出這個家後,這個她原先住的房間就一直被封閉起來,一股的黴味和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