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把圍巾塞進我的懷裏:“準備排練吧。”
我呆呆的愣了三秒鍾,跟了上去。
排練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導演對歐陽光明說:“陽光,如果你沒事的話送趙喜悅回去吧,從劇場到女生宿舍那條路挺黑的。
歐陽光明看了我一眼,很紳士的向我一彎腰,向劇中角色一般說:“不勝榮幸。”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歐陽光明緊隨其後。
我們默默無語的走著,之間的氣氛像這深冬的天氣一樣,幹巴巴的冷。
“緊張嗎?”他突然問。
我嚇了一跳,“什麼?”
他笑了起來,這使他的麵部表情柔和了許多:“我是問馬上就要演出了你會不會感到緊張。不過,現在看來該緊張的應該是我,別像個刺蝟似的,趙喜悅,你好像對我有些偏見,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我低著頭:“應該是我得罪你了才對吧。”
他停下腳步:“怎麼說?”
我心裏想你還裝蒜:“你心裏不是明白得很嗎?”
“什麼意思?”
還在裝,“我能演女主角,你在心裏不是一直都覺得不舒服嗎,這個角色一開始不是你女朋友的嗎?”
“我女朋友?”他一臉困惑的樣子。
我歎口氣:“算了,我不陪你在這兒演戲了,我快凍僵了。”說著,我轉身要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聽誰說的?”
我回過頭:“這無關緊要,你不用這麼緊張,你以後可以繼續討厭我,我並不介意,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但他並沒有要放開我的意思,反而一臉疑惑的像在思考問題,我急了:“喂,歐陽光明,你根本不需要在我麵前裝出一幅無辜的樣子,我要回去了,你快放開我,不然我要喊了。“
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說:“聽著,我不管你從哪裏聽到我的一些什麼話,我既然敢做我自然敢當,但我不喜歡別人無中生有,或是說些不屬實的話來讓人誤會我歐陽光明做事不光明。”
我一時為之語塞,什麼光明不光明的,在說繞口令呀。
他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些:“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沒有女朋友,而且由你來做女主角是導演的意思,我並沒有任何想法。”
我沒說話,他放開了我,我們繼續向前走著。
“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他突然說。
我依然不說話,他自顧自的說著:“其實你的表演還算可以,隻是有時候太緊張,就顯得不自然了,而且手心老愛冒汗,讓人握著很不舒服,等到正式演出那天,你可別緊張啊,對了,你小學和中學都在哪念的?我見你有點眼熟,說不定我們以前還是同學哪!”
我怎麼感覺站在我身邊的是我媽呢,他跟我嘮叨一大堆廢話幹嘛:“我跟你又不是一屆的,怎麼可能是同學。”
“不是一屆但可以是同校啊,說不定咱倆還組成過‘一幫一’小組呢。”他說。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倔強的說,剛說完,我就被凍的打了個噴涕。
他一驚,笑了起來:“看吧,說謊遭報應了吧!”
說著他摘下自己的圍巾,嚴嚴實實的圍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慌忙的要取下來:“不用了,我可以帶小舞的圍巾。”
他阻止住我的手:“別摘了,小舞的圍巾如果圍在你的脖子上,她會以為你沒幫她的忙呢,戴著吧,明天記得還我就行了。”
我不再爭辯,我們走到女生宿舍樓下,他沒說什麼向我揮揮手,轉身走遠了,我呆在樓下,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我的嘴唇貼著那柔軟的圍巾,那圍巾上有種獨特的男人的味道,我突然感到這天氣好像變得不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