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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興戟進門就看到小媳『婦』一手抱著一個牌位,一手輕撫一個白『色』的骨灰壇。()他的臉『色』立刻就黑了。
“你來的正好,這……這是……二郎?”屈羽將牌位上的字亮給顧興戟看。
顧興戟也沒想到這個牌位的主人竟然是張二郎,看到上麵的字也愣了。這個小院子裏供奉的都是他手下的死士。本來一般死士死了就塵歸塵土歸土,主人家是不會再有關於這個死士的任何東西的。但是顧興戟手下的死士最早一批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幾個小太監,彼此之間情分不同尋常,後來其中一人為保護顧興戟身死之後,顧興戟就特許他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祭拜死者。
再後來,顧興戟出宮建府,這個傳統就保留了下來。可是他沒想到這些竟然將張二郎的骨灰也放在這裏供奉了。“我……”顧興戟覺得自己應該跟小媳『婦』解釋一下,然而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說了一個字就又咽了回去。
屈羽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個骨灰是不是張二郎的,其他的他還想不到,“這是二郎,對麼?”
顧興戟無法解釋,隻能點點頭,其他書友正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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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兒!韶兒,快來,給你小叔磕頭!”屈羽立刻將牌位重新擺放好,然後喊韶兒一通跪下磕頭。
三個響頭之後,屈羽才慢慢爬起來,麵無表情地對顧興戟說:“挑個合適的日子,我們要把二郎迎回家。『奶』『奶』一直念著這個孫子,這麼久了,二郎也該入土為安!”
顧興戟繼續沉默地點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和韶兒先回府布置一下,我們會盡快先將二郎接回家的。”屈羽說完就拉著韶兒急匆匆的要離開。
顧興戟伸手一撈,將腿短的兒子夾在身側,跟在叔侄二人身後出了小院。沉默地走了一路,眼看快到王府大門口了,顧興戟才開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二郎竟然就在府裏供奉,當初我……”顧興戟突然覺得所有的解釋都太蒼白了,頓了頓道:“是我的疏忽,對不起!”
屈羽停下腳步,“不,我們叔侄該謝謝你將二郎接了回來,沒有將他留在西北孤苦無依。等日子定了我們再來通知你。”
顧興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一定要對我說。”顧興戟此時心情也別扭的緊,這也算是自己的骨灰啊,小媳『婦』竟然為了自己的骨灰對自己甩臉子,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啊!
倆人沒在多說什麼,屈羽就離開了。原本緊趕慢趕是為了回來留住小媳『婦』的,結果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顧興戟懊惱地險些將手中的重量甩出去,一低頭發現是自己兒子。
小遙兒被自家父王夾在腰間也是很不得勁的,顧興戟低頭的時候,他趕忙仰起小臉,圓滾滾的貓眼兒濕漉漉地看著自家父王,委屈地喊:“父王~!”
顧興戟再惱怒也不可能摔自家兒子出氣,隻能手臂一鬆,將兒子放下。不管怎樣,小媳『婦』已經收了他的聘禮,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隻差拜天地,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屈羽並沒有讓顧興戟等太久,第二日他就上門了。原來是他已經約好了青山寺的和尚為二郎做法事,迎接二郎回家。至於其他的將二郎送回祖墳安葬的事兒還要麻煩老管家再跑一趟來主持打理了。
屈羽忙著二郎的法事,顧興戟有心討好,可是先皇的也要風光大葬,作為親子和兵馬大元帥,他要做的事兒多到讓他連睡覺都要計算時辰,所以即使他有心跟小媳『婦』解釋,也是分|身乏術。
好容易把皇帝的屍首送進了皇陵安葬,又趕上了皇帝的登基大典,新皇登基必須在先皇的熱孝之內。皇帝登基是大事兒,萬事都要給他讓路的,等新皇登基之後,先皇的百日熱孝已經沒剩幾天了。
武朝的人認為,親人故去,在百日內魂魄留戀親人是不會離開的,所以有在熱孝期內成親的舊俗,然而過了百日熱孝再成親那是大大的不吉利,同時也是故去親人的不敬。
這時候再忙活著親事顯然來不及了,可是顧興戟不死心,他去到皇宮裏找到自己的皇帝弟弟,要求婚禮一切從簡,隻要在百日熱孝內拜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