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筠怒火交加,指著控方大罵,“李億,你個不要臉的小人!裴氏!不得好死!”
站在一旁一管事模樣的男人甚是吃驚,“大膽狂賊,偷我們家主的東西,還辱罵我家主名聲,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王縣令早已與其沆瀣一氣,驚堂木一拍,喝道:“給我打!”
“打可以,總得給個理由吧?”溫庭筠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一想到那些板子將要落到幼薇身上,他的整個心仿佛撕碎了一般。
管事笑眯眯道:“理由?你這個科考屢次不中窮酸書生,還有你這個勾欄裏出來的浪蕩女人……”
“啊!”還沒說完,管事臉上頓時挨了一巴掌,頓時跪道:“大人呐,您瞧見沒,當著您的麵兒他還打人!”
王縣令覺得溫庭筠實在猖狂打他臉麵,立馬給差役使眼色,“啪啪”兩聲,溫庭筠被棍子打趴下,呲牙咧嘴。
江沐雪長籲一口氣,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先生,怎麼腦筋就這麼擰呢?
不由道:“還請這位管事細細說來,我們怎麼盜貴府的東西……哦,說到這裏,我還不知,你們到底丟了什麼……”
“哼,裝什麼裝?說不知?那為何我家那對價值百金的寶窯青瓷會在你們馬車裏搜到?”管事一臉的挑釁,“夫人下山那會子還說你們這幾人看著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半道兒上才突然想起,你(指著溫庭筠),就是長安有名的溫鍾馗,你(指著江沐雪)就是月滿樓裏出來的魚幼薇,當年,溫鍾馗故意勾著我們家老爺去那勾欄,還勸說我們老爺將你納了,我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性!一個勾欄裏出來的賤女人,也妄想做我們李家的妾……幸虧我們老爺心明眼亮,沒有上你們的當,你們倒好,不感念我們李家的寬宏恩德,竟然趁著我們夫人去大慈恩寺上香的功夫偷了我們行李中的寶瓶,真是夠猖狂的……”
至此,裴氏等人走的何種套路,江沐雪聽的一清二楚。
甚至,她能想到那對寶瓶如何跑到他們馬車裏的。
當時,她與玲兒、溫庭筠都在山上,那裴氏認出她來後定是算好計謀,趁著他們不在,半路派人回到山腳下謊稱他們家丟了東西要搜查,而後再拿著李億的帖子去縣衙請差役捉賊。
而守在山腳下的車夫自然不願被平白無故的搜查,與其口角,甚至被那些人蠻橫的堵在一角,另外幾人趁著車夫不注意,把寶瓶放進了馬車。
這才有後來的一切……
亂世中,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根本不算什麼,李億是五品官身,溫庭筠無官無職,想要弄他,分分鍾的事兒。
聽完管事的話,溫庭筠已經氣的要吐血。
他徹底明白,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裴氏怨恨他當年多管閑事,又或者真正的憎恨上魚幼薇。
總之,一句話,都是他不好,害了幼薇。
不由想起江沐雪當年那些話,真是渾身打了個冷顫。
幼薇根本沒有進他們李家,且落得這般名聲,若真是進了他們李家,不知到現在還活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