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該怎麼辦?”他戚戚然道。
江沐雪把胸口的火氣吞了又吞,才沒噴出火苗兒來。
你那般對我,結果又向我哭訴怎麼辦,那我呢?這真是一個沒天理的世界!
可那張臉哭的傷心,她不能隨意動,更不能動手打罵,否則,不用外人看,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落了下乘,落井下石似的。
於是乎,她不說話,也不動,任由他伏在自己肩膀上哭泣。
再看劉照,其實也不是哭,雖然偶爾有一聲啜泣,但基本是伏在她肩頭默默流淚的,看起來,真的很傷心。
很快,江沐雪的肩頭濕了大片,劉照見他千般流淚萬般傷心也沒換來一句安慰,大有“哀莫大於心死”之意,不哭了。
“為夫方才那般,夫人不生氣吧?”
一秒前還在悲傷,一秒後那張臉又換成一副痞痞壞壞的模樣,以至於讓某女很懷疑,這得多好的演技才能做到。
江沐雪給他一個淩厲的眼神,告訴他,剛才那句是廢話。
然而劉照當做沒接收到似的隻顧自言自語,“你是我的妻,日日夜夜陪伴我,為夫對你又喜歡的緊,難免失控。還好,最後關頭為夫及時刹住,並未違背當初在嶽母麵前立下的誓言。”
意思就是我雖然親了你,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是我媳婦兒呢?再說,那契約書上隻說兩年之內不圓房,又沒說不能親一親,而親一親既不會少塊肉,也不會多點啥……
江沐雪狠狠的做了個吞咽動作,劉照看得出,她在強烈的壓抑心中火氣。
劉照把胸前一抹青絲瀟灑甩到身後,星眸泛著淡淡的光,挑眉道:“夫人來,幫為夫束發。國公府出了那般事,想必嶽母十分揪心,我們還是去勸一勸的好。”
某女思量,就算她坐在床上生悶氣生個一百年,最後還是要起來幫他束發,然後與他一起前往安國公府。
而她一向是個幹脆利落的,既然一眼就看透結局,便沒必要從開始糾纏。
於是,她默默下床,走到劉照身後,如往日一般與他束發。
劉照對江沐雪的反應很是滿意,笑盈盈瞅著鏡子裏他身後的人兒,隻是有些失望,背後的小人兒並不抬眼。
“夫人呐,你臉上那是什麼?”他突然沉聲道。
什麼?江沐雪猛抬頭,仔細瞧鏡子,安寧那張臉上幹幹淨淨的,並無什麼特別,頓了頓,劉照才道:“哦,許是我看錯了。”
某女凝眉,這是又被騙了!
“夫人生氣了?嘻嘻,我隻是在逗夫人開心,夫人有傾國之色,總板著一張臉可不好。”
他扭頭把江沐雪抱住,某女手裏一直扯著他的發,他這樣亂動,自然被扯住,禁不住喊疼。
活該!
江沐雪心裏突然好受許多,手也不鬆開,劉照眉頭皺的更緊,“哎呀哎呀,夫人,疼,疼……”
疼死你丫!
江沐雪得意的想,順便加了兩分力。
“夫人快放手,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錯認的,也不知是哪件,究竟是以後不敢再胡來親她,還是不敢再胡亂騙她,不過,那認錯的表情的確很認真。
“你究竟要不要束發?”江沐雪略鬆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