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沒有,還是沒有,沒有躲避的窩,甚至連個避風的小小山洞都沒有。
這兩個小時,借著月色魏哲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可能的地方,但除了發現一些魏哲所記憶中很是稀少的樹木又被他發現了不下十種外,魏哲沒有任何收獲。
“呼!”淩烈寒風又一次吹來,魏哲抖著身子,似想掙紮卻不知為何怎麼也動不了。
他、被、凍、住、了!
然後,很快就會被凍死了!
哪怕再是不願也隻能接受死亡嗎?哪怕再是不願也隻能接受這種被凍僵的獵奇死亡嗎?
魏哲努力的嚐試活動四肢,卻發現不管他如何努力,目前他惟一能掌握住的活動部分隻有:眼珠。
骨碌碌轉過來,骨碌碌轉過去,骨碌碌朝上看,骨碌碌朝下看…
魏哲極其無奈的轉動眼珠自愉自樂,望著眼前美麗的淡藍風影,內心突然劃過這麼一個詞。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不是你會死亡,而你知道你既將死亡,卻必須麵對死亡。
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不是你知道你既將死亡,卻必須麵對死亡,而是死亡前必須麵對麵的煎熬時刻.
而他現在就在這種最殘忍的時候。
死亡不以意誌為轉移,他也就認了,可是等死什麼的會不會太凶殘了點?
在時間滴滴答答往前走,魏哲終於放棄活動眼珠也許會帶動熱量讓四肢動起來,現下看來極其愚蠢的想法,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努力嚐試閉上雙眼這高難度動作。
“稀稀,疏疏,稀稀,疏疏。”
在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的林子突然響起了一陣聲音。
那聲音仿若似什麼被碰撞的聲音,又似有人在蹣跚的行走。
人嗎?有人,那麼他有救了!
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魏哲霍的放棄閉眼,努力的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那裏…
鬱鬱蔥蔥的樹木,草叢遮掩之地,與別處一模一樣。
但是,他絕對不會聽出,那裏有什麼聲音正在傳來。
“稀稀,疏疏,稀稀..”似為了確認魏哲的猜測並沒有錯誤般,那裏又一次傳來那顯得有些怪異的聲音,但這一次魏哲甚至還不來及感激,卻霍的發現聲音竟然消失了。
消、失、了!
什麼也沒有!
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這是走了嗎?真的走了嗎?一個人類看到他的樣子以為這時很危險所以跑了嗎?
= =
不要啊啊啊,他很善良,這裏除了冷點一點也沒有危險啊!
人類,請看他軟萌包子臉上無比真誠的雙眼。
魏哲幾近瘋狂的轉動眼珠,仿若這樣,他就能讓來者知道他的心思般,雖然魏哲內心深處知道,這其實隻是奢想。
但他所不知道是,這並不僅僅隻是奢想,反而在無意識變成了一種契機。
***
“不,我還是不走了。”一直往回走的孩子突然站住,無視那聽著他話語全數變直的長發,轉頭透著草葉的遮擋望著外麵。
那個他從一感知到就一直偷偷觀察的人類此刻正極其狼狽的站立著,那雙看似滑稽的瘋狂轉動的眼珠裏滿滿流溢的都是絕望之色。
人類,一直是狡猾而凶殘的存在。
可是,他不一樣,哪怕是裝,他不一樣。
不知道這個森林完全不可以這般大肆的行走,不知道這個森林早晚溫差巨大,不知道感知獸類的存在,甚至不知道…
“我要救他。”他身子挺的筆直,咬著嘴唇,淡藍的雙眸直直的望著魏哲的身影,無比堅定的又說了一次。
“啪啪。”數抹發拍打在他的手臂上,臉頰上,瞬時有抹紅在那被拍打的地方出現。
“你們不讚同我也要去,我不想這人類死,至少現在不想。”
低低的話語聲中,他用力的扒開那草叢,腿微微打著顫的往前邁了一步,爾後抬頭望向了遠處的人類。
***
***
“悉索,啪嗒。”在魏哲內心急將絕望之際,那一直安靜之處突然又有聲音傳來,細小而堅定的聲音。
聲音?那人類改變主意了,要來救他了嗎?
人類,你絕對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