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心裏自有打算。
他不可能像上輩子那樣等著、腐朽著、放任自流、坐以待斃。沈曠、程子熠這些人暫且不用管，也並非他的死敵。但是那個夏辰，段淩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這輩子的“偶然相遇”比上輩子還提前了，似乎是因為夏辰勾上了程子熠的緣故。現在，夏辰換了目標，段淩倒不太好直接下手了。不過，哪怕這輩子夏辰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段淩都不會放過，更何況夏辰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勾上程子熠到底有什麼目的？
段淩讓答應做眼線的女秘書這幾天牢牢地盯緊了程子熠，任何情況都務必及時跟他彙報，而且還要錄音。那個女秘書被段淩脅迫，隻得重新回到程子熠身邊，她時刻都是戰戰兢兢的唯恐被發現了。但是，程子熠的確比段淩好糊弄多了，他又沒有段淩那麼細致敏銳，秘書一直這麼監視著他，他也絲毫沒有察覺。
女秘書老老實實地告訴段淩，程子熠的確和夏辰有來往，但並不甚密切。大概在兩個月以前，夏辰就主動找上了程子熠，程子熠一開始並不理睬，但夏辰三番四次地找來。後來，倆人之間似乎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女秘書隻知道這些了，更具體更細節的還有待監視和觀察。
兩個月以前，段淩琢磨著這個敏感的時間點。他重生的時點、噩夢驚醒的時點，不正是兩個月以前嗎？而且，那時候，祁景銳也剛剛從德國回來。然後，段淩就和他碰麵了。所有的事情都進入正軌，沒有上輩子那樣的偏差。
看來，那時候不止是他和祁景銳都采取行動了，夏辰也是。
才結束跟眼線的對話，季霆就打過來了，也是問起夏辰這個人，但季霆的重點是在“那個夏辰到底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你這麼生氣”。
“我看到他就犯惡心，”段淩回答，“他故意用偽善的麵目來接近我，但被我識破了。對於這種人，我見一次揍一次。”
季霆明白了，“好，我相信你自己有分寸。但是，我聽說你最近很缺資金？”
段淩撲哧一聲笑了，“怎麼你們都知道了啊？其實我現在已經不缺了，還多餘呢。”
“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搭把手的，就盡管開口吧。段淩，你要是跟我客氣我還不習慣……”
段淩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阿霆。”
“跟我就別說謝了，聽著怪肉麻的。其實吧，我本來是打算昨天就問問清楚的，但想著應該要讓你一個人靜一靜，再說了，你身邊不是還有人陪著麼？”
“嗯……”段淩低低地應道，聲音變得愈發柔和，“有你們在身邊，我真的很感激，真的。”
季霆一副不以為怪的語氣，還反問，“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
段淩一愣，然後默默地微笑了，“是的，你說得對。”
在陽台那裏打完電話，段淩就回到裏麵去了。祁景銳在坐在椅子上專心致誌地看那些戒指的圖片，脊背還無意識地挺得很直。
段淩走過去抱住他的肩膀。
“你都看了多少天了？所謂的‘驚喜’禮物還沒選出來麼？”
祁景銳抬眸看向他，段淩立刻說，“你放心！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驚喜還是驚喜。”
“段淩，我跟你說正經的。”
“得令！”段淩立即拖了把椅子過來，坐祁景銳旁邊。
祁景銳把定製圖的相冊推到段淩麵前，“那覺得哪一款比較好？也順便選個胸針。”
段淩還疑惑選胸針幹嘛，他掃了一眼圖冊，指了一枚鑲嵌著大顆藍寶石的鑽戒。
“我覺得這個就挺好的。”
“適合中年貴婦戴。”
“那就這個吧，黃金鑲綠鬆石的，好看！”
祁景銳看一眼後，直搖頭，“顏色適合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