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銳問女管家,“段淩在哪?”

“段先生在樓上的房間裏。”

祁景銳心道怎麼窩在房間裏了,便起身往樓上走。但是,他在客廳、主廳、陽台、書房卻都沒有見到段淩。甚至在臥室和書房都沒有找到。

祁景銳喊了一聲,“段淩,你在哪?”

整個樓上很安靜,段淩聽到了祁景銳的聲音,於是他應了一句,“我在這兒。”

祁景銳循著聲音走過去,發現段淩是在浴室裏,還把門給鎖上了。他走到門前,敲了敲。

“段淩,你在裏麵?”

段淩倒並沒有先開門,而是在裏邊問了一句,“隻有你一個人嗎?”

祁景銳回答:“隻有我一個人。你怎麼了?”

段淩這才慢慢地把門打開了,但是一直低著頭。

祁景銳幾步走近了,一下子看出了段淩的不對勁。他抬起段淩的下巴,又用指尖撫了撫段淩的臉頰,問道:“你臉上紅紅的是什麼?”

段淩悲催道:“應該是過敏了。”

祁景銳又按了按他腮邊的肌膚,那裏紅紅腫腫的連成一片,但並不是傷痕,的確像是過敏症狀。祁景銳解開段淩衣服最上邊的扣子,果然,脖子上也有。

就在對方查看的檔兒,段淩又覺得癢得厲害,他伸出手去撓。

祁景銳抓住他撓癢的手,“別碰,會更嚴重的。

段淩蔫蔫地問道:“這下該怎麼辦?我不能這副樣子去見人吧?”

祁景銳說:“沒關係的,我們都不介意。”

段淩瞪了他一眼,“你倒好,這時候還來跟我開玩笑,別打趣我了。”

祁景銳彎了彎嘴角,“真沒事。”

“不行啊,我現在難看死了,簡直跟闖禍的小孩一個德行,這種樣子怎麼能讓老爺子見到!”段淩掙著手又要去撓,可是越撓越癢,那紅痕越來越明顯了。

祁景銳隻得再次壓製住他不聽使喚的手,“別再撓了,再撓真見不得人了。”

語畢,他便撩起了段淩的衣袖,發現他手臂上也是這樣。再這麼下去,隻怕段淩整個人都要變成煮熟的蝦子一樣紅了。

“你碰了什麼東西?”

“我就是……就是在你家後麵的那個花園裏逛了一會兒啊。”

“你隻看沒有碰?”

段淩吐吐舌頭,“我忍不住摘了一朵紫色的那個……看著很好看的那個……”

“那是紫鳶尾,很烈。你肯定是花粉過敏了。”

“啊?!”段淩瞪大眼睛,“那我還把它帶回來了……”

祁景銳一拍他的手,“糊塗,你放哪了?快點扔掉!”

段淩抬手指了指流理台,祁景銳回身一身,那上麵果然放著一朵紫色的鳶尾,花旁邊還放著一把剪刀,看來段淩是好好地修剪了它的枝葉啊!

祁景銳趕緊把那朵花處理掉了。然後又去書房拿出藥箱子,找了一通終於找到他想要的藥。他臉色緩了緩,拿著藥去了浴室。

段淩站在鏡子前,眉頭越擰越深。

祁景銳把他拽去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他把撲敏藥和溫水遞到段淩麵前,段淩趕緊拿起來吞了,祁景銳注意到段淩的臉頰上和手背上添了幾條新的劃破的血痕,肯定又忍不住亂撓了。祁景銳忍不住敲了段淩的腦袋瓜子。

“再撓就把你的手銬起來。”

撲敏藥是服下去了,但藥效一時半會也起不了作用,段淩真心不想這副模樣出去見人,更何況是祁老爺子呢!

現在,他身上過敏的皮疹遍布各處,那癢意竟像是在骨頭裏,讓人直欲抓狂,恨不得直接剜了皮膚。祁景銳又不讓他撓,而且撓了也沒用,還會繼續癢,甚至越來越癢。好在祁家有資深的私人醫生,各種常備藥品都放在藥箱子裏,非常齊全。

段淩小聲地埋怨並責罵自己,祁景銳也不吭聲,去箱子裏拿了一盒薄荷清涼膏,開始給段淩抹上。仔細地塗完了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膚,祁景銳就對段淩說:“把衣服脫了,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