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我們來組band吧?我們走的都是硬搖滾路線,曲風又一致,一起唱歌效果一定會很棒!
——小風,你嗓子條件好,你來當主唱,我來做和音和鍵盤,就唱我們自己寫的歌!
——小風,錄音棚我已經租好了,下周五,記得空出時間來啊!
——小風,你看到了嗎?今天演出的時候,最前排有一個妹子長得特水靈,還一直用星星眼對你猛放電……不不,我這可不是八卦,我是說……你這是要火的前兆!
——小風,為了慶祝我們的“專輯”大賣,今天晚上去吃火鍋吧!
——小風,一定要拆夥的話,能不能至少告訴我,你要去哪?
——小風,憑我留不住你嗎?……那麼……祝你……
——小風,小風……
——小風……
……
硬生生撕裂胸口的疼痛讓江楓的身體蜷成一團,隨著水龍的動作不住發抖。劇痛迅速地消磨掉了清醒的意識,原本早已遺忘的往事如今都清晰得猶如再度親曆,他甚至分不清回憶和現實的界限在哪。
“你……別碰我——”疼痛使他根本沒辦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勉強發出的虛弱聲音都被劇烈的喘息截斷,他卻仍是吃力地想要推開男人過來扶他的手,“——滾!”
“不可能。”賀景臨聲調還是平平淡淡的,音量卻很大,就像是居高臨下的命令一般,充滿果斷和不容拒絕的意味。他受過專業的急救訓練,一看江楓麵色蒼白嘴唇發紫,又摸到脈搏極為快速而微弱,就知道是窒息引起的嚴重缺氧的症狀。
之前兩人交談,江楓沒喝過任何東西,不像是異物嗆入氣管引起的呼吸道受阻。如果是一氧化碳中毒的話,他自己卻並沒覺得任何不適——賀景臨一邊在心中迅速地分析著江楓忽然發病的原因,一邊扶著江楓在地上平躺下來,抬高頭頸,並解開衣服的扣子,保持呼吸道的暢通。
那一下賀景臨被自己看到的東西驚呆了。江楓單薄的胸膛下方,明顯有一樣東西沿著主動脈來回流動著,肌肉下意識的痙攣清楚地暴露了異物的位置,看那不規則的軌跡和動作的靈活程度,儼然就是——
……某種活物。
“滾啊!賀景臨……我不要看到你……”另一邊江楓還在掙紮著想起身把賀景臨推開,不過他受到疼痛和缺氧的連翻折磨,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完全不是賀景臨的對手。為了防止他再胡亂掙紮給自己帶來更多的痛苦,賀景臨跨坐在江楓腹部,用雙膝壓住他的手臂,總算製住了他的一切動作。
“我說過,絕不可能。我要定你了!”一手死死按住江楓胸膛中不斷躥動的不明物體,另一隻手粗暴地扯住他的頭發猛地向後拉,後仰的姿勢使嘴巴自然地張開,賀景臨掐住他的鼻子,深吸了一大口氣,盡數吹入他口中。
這個姿勢跟標準的人工呼吸姿勢相差太遠,他還隻能用一隻手操作,再加上江楓的不配合,讓整個過程變得相當艱難。然而終於感受到江楓胸腔隨著吹入空氣而擴張的動作時,賀景臨還是微微放下心來。
稍微停頓之後,又是一次人工呼吸。他用嘴唇完全覆住江楓的嘴避免空氣外溢,四唇相疊的時候,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身下的人柔軟的唇瓣一片冰涼,還在因為疼痛和恐懼而微微發抖。
簡直就像是一件……稍不注意就會破碎的寶物啊……
這樣重複了幾次,身下的人終於恢複了綿長規律的呼吸,手心按住的東西也在兩下微弱的跳動後消失無蹤。賀景臨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心髒因為過度焦慮而狂跳著。他放開江楓,用雙手撐著身體,靜靜地看著身下的人,等心跳慢慢平複。
五官秀氣的青年眼眶泛著一抹殷紅,臉上一片淩亂的淚痕,眼角還掛著成形的淚珠。那其實不能算是軟弱的哭泣,隻是嚴重窒息引起的生理性淚水,江楓卻像是丟臉一般地別過臉去,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這個動作剛好把青年纖細勻稱的頸項完全展現在賀景臨麵前,修長的線條極為優美,蘊含著生命蓬勃的力量。他試探著在那白皙的頸側印上一個安撫般的吻,唇下青年脖頸的肌肉因為突如其來的碰觸而猛地繃緊,又漸漸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