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間牢房裏的奴隸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之後,那種鉸鏈般的聲響又響起來了,第二間牢房的奴隸也有去無回。
剩下的人感到時間化作一把叫做恐懼的刀鋸,折磨著他們的心靈,不知死亡何時降臨,往往比直麵死亡更加令人煎熬。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祟,似乎隱隱聞到有血腥的氣味飄來,一次比一次濃,有人開始抽泣,有人開始狂躁,使氣氛更加壓抑。
“鴻翎,你別怕,有我呢,我肯定不會死的。”肖烽不時地擠在小小的鐵窗前,對著漆黑的走廊和鴻翎說著話。
聶北鬥忍不住說道:“肖烽兄弟,愛上那個女海賊可沒什麼好結果!她的心狠著呢。”
肖烽轉頭白了聶北鬥一眼,說道:“我和展翼可不一樣!我就是喜歡心狠手辣的女海賊——趙鴻翎。”
聶北鬥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洋平歎道:“你還有閑工夫關心她啊,第三間牢房空寂了約有一頓飯的工夫了吧,很快就輪到我們了。”
聶北鬥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可不想坐以待斃。出了這個門,我們一定要找機會逃跑。”
“我也是這麼想。”洋平抬起戴著腳鐐的雙腳,信心十足地說:“隻要有辦法解開這個該死的鐵鏈,我就能逃出去。”
“咦?那鴻翎怎麼辦?”肖烽囔道。
洋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既然有情有義,自當留下來英雄救美咯。”
那頭鴻翎在牢房裏含威帶傲地發話:“肖烽,你我都不是等著別人來救的廢物,不是嗎?隻有懦夫才會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看守人拎著鑰匙走過來了,木屐踏在石板上的篤篤聲配合著鑰匙碰撞的脆響,回蕩在空蕩蕩的石頭房子裏,有一種扣人心弦的恐怖。
肖烽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準備開門後的突擊,可是,他們沒想到看守人並沒有在他們的牢房前停留,而是走向鴻翎的牢房。還有一個悄無聲息的身影跟在看守人後麵,是馬來管家,腳步輕如貓。
“小姐,請跟我走吧。”管家對鴻翎很客氣。因為她是個特別的奴隸。
“哦?輪到我了嗎?”
“不,我隻是帶小姐去梳妝打扮。”
“我說過,我也要和那些奴隸一樣參加你們所謂的死亡遊戲。”
管家陰險地微笑:“老爺說,為小姐換上新裝,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真是無聊!”牢門開啟的一刹那,鴻翎很想飛一般地衝出去,可是腳上的鐵鏈沉甸甸的,步伐邁不出一尺。她原本還有些信心解決掉一個外強中幹的看守人,可那個馬來管家,從他行走時的飄忽無聲,就大概知道此人是有些功夫的。沒有洛神劍在手,她根本沒有勝算。
“鴻翎!喂!你們要帶她到哪去!”肖烽拚命搖撼著鐵窗,震得鎖頭哐哐直響。
“肖烽……”鴻翎想上前說些什麼,立即被馬來管家捏住肩頭,生疼,“放開!”
管家麵無表情地說:“小姐,我們得快點了。你不要逼我動粗。”
鴻翎匆忙中看了肖烽一眼,但願這不是訣別。
“鴻翎!你自己小心!”肖烽直喊到鴻翎被帶出去,通向外麵的大門沉重地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