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翎的驚人之舉終於引起了看客們的注意,驚駭地瞧著這個半路殺出的不速之客,議論紛紛。
“那是誰?”
“哪裏來的女人?”
“看啊!她的背上有烙印!”
“是鯤鵬海幫的烙印!”
“是奴隸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各位尊貴的老爺們,你們麵前的這位卓爾不群的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奴隸,而是大明鯤鵬海幫的女船王!”薩克芬奇站在大水箱後麵的房間裏,大聲對在場的賓客介紹。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集中在鴻翎身上。或者說,更多的是聚焦在她裸露出來的那個烙印上。
薩克芬奇繼續得意地說道:“她是我今晚的拍賣品,誰出的價高,就能把她帶回去。”
這話引起一片嘩然,什麼?買鯤鵬海幫的女船王作奴隸?
鴻翎沒空理會薩克芬奇的無稽之談,她更在意的是聶北鬥竟然沒有浮上水麵,而是朝她遊過來,就像她方才所做的一樣,抬起手臂,緊握劍柄,而劍鋒卻是對著她。
一道水光飛濺而來,鴻翎沒有動,與其說是鎮定不如說是根本沒反應過來聶北鬥會有此舉。她以為自己非死不可了,可更吃驚的是,那劍刃並沒有直逼她的咽喉,而是擦過她頸邊的發絲,深深嵌入身後的牆壁上。
這算是什麼意思?不願欠我的人情麼?鴻翎怔怔地看著聶北鬥仇視地瞪了她一眼,向水麵遊去。不由淺淺一笑,拔出牆上的劍。
見玻璃幕牆上多出兩個窟窿,並且裂縫從窟窿蔓延開來,發出喀喀的聲音,就像是正在開裂的冰麵,隨時可能崩潰。薩克芬奇氣急敗壞又心疼不已:“天啊!我的水箱!這可是花了我的血本的!”然後拉動包廂內的機關,關閉房門,移動到更上麵的位置。
從窟窿瀉出的水柱越來越強勁,很快,玻璃幕牆終於到達極限,被水的力量撐破,大量的海水迅猛地衝進來,長廊上的人根本避難不及,就被激流吞沒。
就在水災衝擊的一霎那,鴻翎感到有什麼人從身後輕輕托起她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神速將她帶離險境。當她回過神來,她已經在環形堡壘的高處。俯瞰下麵就是肖烽他們所在的校場,原本一半是海水的池子水位不斷往下降。
“哎呀呀,真是好險!沾到水我就完蛋了。”
鴻翎回頭才發現救了自己的人竟是洋平,而且此人剛剛收起灰色的羽翼,詫異萬分地問:“你、你是海鳥族的宿主?你怎麼在這裏?”
洋平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是來帶你去見你的同伴的呀。”
鴻翎看到聶北鬥已安全爬上沙地,肖烽也沒缺胳膊少腿,還騎在戰象王背上興奮地朝她揮手。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洋平說:“帶我下去見他們。”
洋平微笑道:“哇,好一副命令的口吻。你不問問我是誰的人麼?”
鴻翎瞟了他身上的烙印一眼,說:“你不就是我的同伴。”
“你還真是??”洋平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形容鴻翎,她那股高傲的船王派頭和近乎自負的自信令他折服,無奈地搖搖頭,把她送下去。
聶北鬥一臉敵意地瞪著鴻翎,冷冷說道:“你還真是命大。就算你替我刺出一劍,我也不會領你的情!”
鴻翎淡淡一笑:“我根本沒打算要你領情。”
聶北鬥微微皺眉:“那你為何出手相救?”
“我隻是見不得你死在這裏。你是要在這裏讓人看戲,還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