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宇選擇的地點不算偏僻,是在郊區的一家農家樂裏,清淨無人,倒是個好去處。韓偉豪帶了兔牙和他一起守在農家樂的外圍。韓偉豪皺著眉頭看向赫連笙,說實話,他的確不放心,雖然赫連笙的實力不弱,可是槍子兒又沒長眼睛。隻是他不能攔著那孩子,他心裏明白,赫連笙心裏有個坎兒,要是這次不讓他去,他這輩子都過不去。
赫連笙用力的抱著韓偉豪,在他耳邊說道:“等我。”然後笑著離去。賀宇,過了今天,前世的一切噩夢都隻是夢了,再也影響不了我的如今。一想到能夠擺脫內心的包袱,赫連笙的臉上露出了三分笑意。
兔牙站在韓偉豪的背後,望著赫連笙遠去的背影,臉上是少見的嚴肅:“老大,小嫂子一個人能行嗎?你不怕賀宇那王八蛋玩陰招?”
韓偉豪冷冷一笑:“賀宇最好掂量掂量,他想要動老子的人,夠不夠格!”他沒有告訴赫連笙的是,自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給他身上安裝了竊聽器,以便在第一時間探聽他的安危。何況,自己還有後招呢。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把赫連笙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走進這家農家樂,赫連笙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坐在池塘邊的賀宇。賀宇今天很低調,隻帶了兩個人。他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整個人少了一份淩厲,多了一份慵懶,仿佛陷入絕境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仍然保持著一份優雅與從容。其實對於賀宇,他雖然恨,卻從來沒想過致他於死地,畢竟在前世,這個男人也曾經是自己最信賴的人之一。而他對自己的關心,雖然摻雜了太多的利益,可也終究是真心的。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賀宇並沒有抬頭,而是懶懶的說了一句:“你來了啊。”就不再言語。赫連笙也沉默的看著,並不答話,一種詭異的安靜在兩人之間蔓延。赫連笙是不想開口,賀宇是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打碎自己的期待。
終於,赫連笙打破了靜謐:“賀先生今天叫我來,不是為了讓我陪你釣魚吧?有我這個人質,老魏和沈朗,你可以放了他們了吧?”
賀先生,賀宇嘲諷的扯起一絲微笑,想不到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他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青年,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可惜,卻不屬於自己。賀宇臉上沒有浮現出過多的表情,他淡淡的問道:“你先回答我,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計劃的?”自己的布置根本沒有出現什麼紕漏,那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孩子警醒。
赫連笙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了真話:“我從一開始就在布局,自始至終,我根本就沒信過你。你看到的赫連笙,根本就是帶著麵具的假象而已。”說到底,他和賀宇拚的隻是演技,所不同的,隻是前世他輸,今世他贏而已。
賀宇哈哈一笑,這孩子說得對,自己從來就不認識真正的赫連笙。真正的赫家長孫,也是跟自己一樣,是淡漠無情的人,擁有殺伐的決心和滿腹的算計。不過不重要了,隻要他得到了那個東西,就能繼續下去。他向著赫連笙說道:“是我失算了,笙兒,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可惜今天,你要失望了,想要老魏和沈朗安全的回來,那就把赫家流傳的那張密函交出來,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會出什麼事兒。”
赫連笙嘲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賀宇,你還不明白嗎,根本就沒有什麼寶藏,這些都是那些放不下以前榮華富貴的人編纂出來愚弄後世的東西,虧你們賀家還堅信。密函?所謂的密函也隻是死了八百年的皇帝留下來,想要複興王朝的命令!”其實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根本沒幾個人信,但是對於一門心思做著光複大夢的賀家來說,這個傳言就變成了不可質疑的信條。因此賀宇前世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密函,硬生生的將赫家算計得山窮水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