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她躲到了人們的上方,也就是爬到了樹上!而且爬得很高,參天枝葉遮蔽了手電射來的光柱,讓她完全隱蔽了起來。而森林裏的大樹都靠得很近,枝葉犬牙交錯,她完全可以利用一根根相互交叉的樹枝,從這棵樹躲到另一棵樹上,然後向圍牆靠近。圍牆隻有六米,而森林裏的樹大部分都比圍牆更高,所以她可以輕鬆地利用樹枝翻越圍牆,離開公園!”
米朵沒有再追問,而是悲傷地緘默不語。良久之後,她幽幽地說道:“姐姐她為什麼要躲起來呢?難道姐夫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可是沒有了姐夫,她還有我啊!難道她不再愛我了嗎?她為什麼不願再在我麵前出現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我不是她姐姐米娜肚子裏的蛔蟲,不可能知道米娜當時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想法。
正當我們麵對哭泣的米朵束手無策之時,突然從我們身後的鐵門那邊,傳來了有人吼叫的聲音:“米朵!姚小刀!大熊!四眼仔!你們在哪裏?在森林公園裏嗎?”
“是我姐夫!”米朵嚇了一跳。
鐵門那邊傳來呼喊我們名字的聲音,此起彼伏,除了歐陽先生的聲音之外,我還聽到了淩姐的呼喊聲,甚至還有那個沒品的死胖子作家莊秦和保險調查員周勤冠的聲音。
糟糕,一定是他們發現我們不在自己的房間裏,所以找到這裏來了。
我們四人麵麵相覷,然後聽到了有人打開鐵門的聲音。公園裏隻有這麼一條棧道,來來回回一條路,就算我們繼續向縹緲峰頂躲避,搜尋我們的人隻要一路跟來,也會找到我們。與其負隅頑抗,還不如繳槍投降算了。
我攤開手,無奈地和三個朋友一起向鐵門走去——此時,知道了米朵的身世,我們已經把她當做朋友了。
接下來的一切,可想而知,我們四個,在景區公園的鐵門外,狠狠挨了一頓訓。淩姐甚至還給我老爸打了個電話,老爸在電話裏大發雷霆,不過他生氣的不是我半夜外出探險,而是因為我的瞎胡鬧,害得淩姐打電話給他,鈴聲打亂了他的設計構思。
歐陽先生依然溫文爾雅,雖然很生氣,但卻沒對米朵說什麼重話。他隻是很擔心,害怕米朵也會像她姐姐一樣,無緣無故在公園裏消失。他動情地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其他親人了。你也一樣,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親人!我把你就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如果你再不見了,讓我怎麼活下去?”他眼角隱隱泛著淚光,就連我在一旁看著,都情不自禁感動了。
“好了,罵了這麼久,你們也該消氣了。”米朵抱歉地說道,“這次是我做得不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現在讓我們去房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確實,現在已經接近12點了。
可就在這時,我們忽然發現從賓館那邊傳來了異樣的氣味,是什麼東西燒焦了的氣味。
抬眼望去,隻見賓館的某間窗戶湧出了滾滾濃煙,還夾雜著熊熊火光,和劈裏啪啦的細碎爆響。哎呀,賓館失火了!那間客房,我隱約記得,應該是那兩位省城來的建築設計師所住的房間。
怎麼回事?賓館為什麼會失火?兩位設計師逃出來了嗎?他們可千萬不要出事呀!
歐陽先生也急了,招呼著手下員工趕緊救火,同時他也撥打了火警電話。不過靈鷲山遠離城區,天知道救火車什麼時候才能趕到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