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漸漸升到了樹梢,整個小鎮被寧靜的黑暗漸漸輪罩。在這寧靜的黃昏裏一動不動的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看似融入了寧靜的夜,實則內心如風雨交加的海麵波濤洶湧的翻騰著。其實如楠一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在她的眼裏道教代表著中國古代的科學,佛教代表著修身養性,基督教是西方控製者們把奴仆教化的猶如羔羊般溫順的一種方式。在她的眼中人類的生存規律還是沒有跳出動物世界裏那般的弱肉強食。隻不過人類聰明到不去直接捕殺,而是利用金錢控製各種行業為自己捕殺。所以在她的眼中,在人類這個圈子裏隻要有錢便能有了一切。可是今天她動搖了,她當然記得劉木曾經說過這句話。很多時候她也把劉木平時對別人預言的碰巧實現歸納為一種經驗。一種通過察言觀色或是別的什麼總結出自己的一套適用於任何人的公式。這個公式不可能對所有人有效,如楠是這麼總結的。但是今天她來到這裏就表示著對自己的總結有所懷疑。換做以往的她,是不會做出這麼沒有意義的行為的,單單隻是醫生的幾句不可思議就把她召喚到這裏的嗎?答案是否定的,雖然她來這裏也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但是她覺得這裏很神秘,喚作神聖也許更恰當一些。在來這裏的一路上如楠腦子裏全是電腦裏邊被雷擊的畫麵,嚴重的當場斃命,就算活下來的也嚴重受傷。所以此刻她也認識到文遠的事並不是常理能夠解釋的清的。再聽到劉木的這句話,如楠感到前所未有的無措。以往咄咄逼人的女強人此刻麵對劉木的話盡無言以對。
劉木轉身看到此時的如楠盡也有些無措。往日裏跟他針尖麥芒今日卻跟換了個人。大概是文遠的事讓她筋疲力竭了吧,想到此處他輕輕拍了拍如楠的肩膀,“早點回去休息吧,雨後的晚上很容易著涼的,我去醫院陪文遠去了。”說罷便頭也不回離開了這裏,漸漸的消失在昏暗夜幕中,不一會兒如楠也慢慢轉身呆滯得順著來時的路向家走去。
待劉木回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一跨進醫院的門廳一種別樣的陰冷的感覺席卷於身。雖然身後醫院大門口人來人往,但是一進大廳卻冷清異常。醫院分為兩個部分,下麵幾層是門診部,上麵幾層才是住院部。下麵的收費大廳跟門診部晚上是沒有人值班的,所以很安靜,基本一個人也沒有,劉木清脆的腳步聲回響在大廳以及門診部的走廊裏,饒是劉木這種上了年紀的男人在這種境地也不免有些生怕,不由的加快了步伐,走到了盡頭的電梯口慌忙竄了進去。再到電梯門開的時候如同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溫馨的走廊裏時不時有拿臉盆或是尿壺急匆匆的於洗手間之間來回奔走。有那麼幾個年輕人盡早早的把被褥鋪到了過道裏的長椅上。女人們的細細碎碎的念叨聲,孩子的哭聲,還有個別單間裏傳出的電視聲,仿佛是個熱鬧的夜市一般的呈現在劉木麵前。真是跟樓下的情況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劉木一甩剛才莫名的恐懼,奔著文遠的病房而去。
文遠的病房就是那種擁有獨立衛生間,並且有電視作為消遣的病房,這個病房有兩張床。隻是現在另一個床是空著的,看來還沒有住進病人,正好晚上照看的人可以用來休息。劉木再四處巡視一番,推開衛生間的門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在,不由的嘀咕著:這個小周,不是說等我來了再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