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著嘿嘿笑了笑，說道：“再好那也是你們申鼠族的東西，我怎能占為己有呢？”
“沒關係，隻要你能帶領申鼠族打敗芻熊族和鷹狼族，讓我們重新回到黑石森林，這荒寂之力就當是禮物送給你了。”
老頭老臉上滿是笑容。但是看著他的笑容，我的心裏越發的不安了。
我收斂住笑容，正色說道：“我說老頭，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了，是不是這荒寂之力沒法從我體內釋放出來了？”
老頭也收斂住笑容，沉吟了下，隨即點了點頭。
我心裏一沉，果然如此。
“是不是因為密室中的那個祭台的原因？”我問道。
老頭又學我的樣子，做出聳肩攤手的樣子。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還問這麼多幹嘛呢？”
我皺起眉頭，問道：“你覺得荒寂之力在我體內，我還能活多久？”
老頭麵色也是一沉，一雙小眼中忽然變得有些渾濁，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就像是一個人類中垂暮的老人，等待著死亡降臨一樣。
“其實如果你勤加練習對荒寂之力的掌控，而且盡量不去使用它，還是能夠活不少年的。”老頭的話中充滿了無奈。
這些天相處下來，老頭雖然有時像個頑童，有時口無遮攔，但是心底卻是十分的善良，就像是人類和藹的老人一樣，衰老褶皺的身軀之內是一個和善的心靈。
我無奈地苦笑，勤加練習倒是沒有問題，盡量不去使用它，應該也能做到。但是老頭這話明顯是在安慰我。
他自己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還有那個楊若兮，那樣強大的人，無論是控製力還是精神自製力，絕對不凡，但是卻是那樣的下場。
“楊若兮為什麼會被荒寂之力反噬而亡？”
老頭沉默了會，又歎了口氣，才說道：“人類的確是靈長類生命中的佼佼者，但是人類的欲望卻也是最強烈的。那個女人很強大，但是她對力量的執著和欲望也是可怕的。”
老頭說著，停頓了下，掃了眼四周的荒山野嶺，說道：“荒寂之力雖然很強大，但是絕不是一股善良的力量，它是黑暗邪惡的力量。”
“我記得你們人類有一句話，好像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在你使用黑暗的力量的同時，你也在被黑暗慢慢地吞噬。”
“窺視著黑暗，看得越透，陷得越深，也許終有一天就會被黑暗吞噬。”
我忽然想起四奶奶常和我說的這句話。
老頭微微愣了下，看著我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年紀輕輕，竟也能看透這些。”
我不禁一笑，其實這話是四奶奶說的，並不是我自己看透的。
老頭又環顧四周，說道：“你看著山巒，猶如死亡之地一樣，其實三百多年前，放眼而望，這裏也是滿山林木，有鳥獸棲息。”
“是因為楊若兮嗎？”我問道。
老頭點了點頭。
“楊若兮正是死在這片山巒之中，她死後，荒寂之力爆發，瞬息間就吞噬了山林中的生命。最後是我父親連同族內的幾位長輩，以陣法才將荒寂之力收回祭台之中。”
我掃視一眼四周荒蕪死寂的山巒，幾乎連大地都死亡了一樣，放眼而望，看不到一絲生機。一眼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