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芝不緊不慢,雙手結印,調動丹田內星河的力量,口中念道:“日-華-流-晶!月-華-流-光!掃-蕩-凶-惡!萬-禍-滅-亡!真-官-將-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萬-福-來-祥!”
他一字一頓的念出這一段,每說出一個字便有一道暗紅色光圈從他身體飄出撞上契約圖陣上麵四溢的黑光,紅色光圈沒增強一分,黑光也厲害一分,兩廂爭鋒,不分上下,最後終於兩兩抵消,那圖陣總算不再恢複,當柳瑾芝最後一個字念出的時候,紅色光圈如同音波一樣連綿不斷的從他身體裏麵出來,直把反應不及的黑光壓到不能再露頭。
那一套六張的符篆也突然金光大放,趁著黑光還未能奮起之時猛然一擊,終於還是完全解開了契約圖陣,正當消耗巨大的柳瑾芝剛鬆了口氣的時候,那分明已經解開的契約圖陣竟然解而不散,還漂浮在陸仁嘉的四周,這時候的陸仁嘉即使服用了柳瑾芝的藥丸,她那早就受了重創的身體也已經承受不了這麼激烈對抗了,早已昏迷了過去。
柳瑾芝的神經又崩了起來,手中掐了一個強力淨化法訣,暗暗蓄力,打算一舉淨化掉這霸道的圖陣,結果那圖陣卻突然如沙子般散開,在空中凝聚成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楚樣貌,然後柳瑾芝和馬家姐妹就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
“柳瑾芝!好樣的,我記住你了,後會有期!”
然後就見那影子越來越淡,再即將消失的時候,柳瑾芝心念一動,手中本來要散去的淨化法訣直接就扔了出去,那本就黯淡的影子慘叫一聲,徹底消失了,柳瑾芝這一回是真正鬆了口氣。
也是最後他才察覺到那圖陣因為對奉獻方太過霸道,不符合平衡守則,所以要想完成契約,圖陣之中必定需要受奉獻方的某樣重要東西,顯然此陣布置者用的是他自己最為重要的靈魂的一部分,所以那被解開的圖陣才會解而不散,最後形成人影來威脅警告不乏爭取時間,追回這部分靈魂的意圖,不過被柳瑾芝發現了,直接淨化了幹淨,對方已然受了重創。
柳瑾芝回想了一下剛剛的短兵相接,對方修為應該在他之上,因為剛剛隻是與對方一部分的靈魂對抗所以才能如此輕易取勝,不過,對方應該也比他修為高不了太多,撐死高一二階,再加上靈魂受創不是普通傷害,短時間內沒有可能再來什麼動作了,而且他好歹有一個擅長圖陣的師父,涉獵的圖陣自然很多,剛剛那個契約雖然看起來很是複雜,他卻也看懂了些門道,好像是通過引誘他人締結奉獻契約,用他人血液生命力補充自身,以此來修行以及,保持自身壽數。
柳瑾芝大體能猜到,對方可能是什麼需要靈氣血肉支撐的陣盤或者煉製的邪門兵器寶物等等,不知是何原因產生了靈智,又得到了這樣一個霸道的單方麵奉獻圖陣,占據那那座山頭引誘凡人締結契約供它吸食修行,同時也保持自身不消散,對方怕是已經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雖然因為本身根腳不足,修為緩慢,但是經驗絕對在他之上,還是等他參加完修行者交流會再去那裏看看吧。
柳瑾芝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服,然後收好了小箱子,告知看見女兒昏過去之後就一直擔心不已的陸麻麻已經沒事了,然後就偕同馬家姐妹一起告辭了,陸麻麻千恩萬謝,表示一定會登門拜謝。
從醫院走出來,馬甜甜就一直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他,那種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還一副欲言又止,滿含憂慮的樣子,柳瑾芝終於被她看到不自在,在她們開口前先詢問了。
“你們另外兩位朋友我改天再去看看,或者你們讓他們來城中城的顏瑾古玩找我也可以,我假期在那裏打工。”
還是馬萍萍先接話了:“那兩個朋友倒是不急,我們其實是有些過意不去,也擔心你的安危,畢竟是我們來找花先生,才會讓你被那座山上的存在盯上記恨的,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們的歉意。”
柳瑾芝搖搖頭:“在答應你們來看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不必擔心我,對方不足為懼,倒是你那兩位朋友可能有變,我剛剛傷了對方,怕是會加倍吸取其他契約人的血液生命,所以還是盡快讓你們的朋友來找我一趟。”
兩人一聽立刻明白,也不由有些擔心,馬家姐妹要送他回去,被他拒絕了,兩姐妹急著去看朋友情況,也就由著他打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