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韓苗苗
去年的母親節，我出差在外，沒能夠陪伴母親，今年的母親節，我早早就做了打算一定要好好地陪陪媽媽，因此早上起床後，稍微梳洗了一下，我就出了門，打算先到商場給媽媽選上一樣禮物，然後再去花店買束鮮花送給媽媽。坐到車上，突然改變了主意：反正今天車閑著，不如接上媽媽一起逛街，打定主意後我開著車徑直向家奔去。
剛一駛進媽媽她們那個小區的花壇，就見媽媽正和幾個老姐妹在聊天，見我回來了，媽媽迎過來，我說：“媽，今天我陪你去逛街，買兩件衣服。”“不去了吧，我有衣服。”“怎麼回事，我特意回來拉你的。”我加強了語氣，我知道不這樣的話媽媽是不會去的，果然我這一招奏效了，媽媽換了衣服後坐到了車上。
“怎麼，我姐不休息（媽媽和姐姐在一起住）？”“嗯，不休，她現在挺忙的。”我和媽媽嘮著家常，一會就到了商業中心，停好車後，我們先到了百貨大樓，“咱直接上二樓女裝部吧。”“好。”我們來到了二樓。今天雖說是星期天，可由於“非典”的緣故，商場裏人比平常少了許多，這倒使得空氣比平常要好不少。我和媽媽開始挑選衣服，看衣服時，媽媽不是說這件衣服顏色不好，就是那件款式不合意，半天也沒選上一件中意的。媽媽今天這是怎麼了，平常她沒這麼挑剔啊，我心裏嘀咕著，突然琢磨出點門道來，我發現每當我說哪件衣服好時，媽媽的第一舉動不是看衣服而是先看衣服牌子上的價格，然後對衣服的評語就出來了：“這件衣服不適合我穿，你看這樣式。要不就是我不喜歡這個這個顏色。”當然，也有媽媽看上的衣服，那是在減價櫃台，“就這件吧，挺好的”。我一看那衣服除了價格，別的一無可取。
我硬是把媽媽拉到了精品區，在一個櫃區裏，我看上了一件衣服，讓媽媽試試，她又要去看價格，我攔住她，“別管多少錢，今天我說了算”，在我的堅持下，她試了試那件衣服，“哇，真是太合身了，老太太，這衣服簡直就是給你定做的。”售貨員這樣說，她的話當然是奉承的成份更多一點了，不過這件衣服媽媽穿在身上確實感覺很酷，“就這件了，小姐開個票吧。”“啊，這麼貴，不要，不要，我老太太穿這麼貴的衣服幹什麼？”嗨，到底還是讓她看到了價格，“不算貴，今天是母親節買件好衣服穿上好去相親（這話可不敢讓我爸聽見，否則，後果……）。”我開著玩笑，媽媽最終沒能拗過我，我讓售貨員開了票，然後去款台交錢。
交完錢，回來拿衣服，媽媽正在和售貨員聊天，“我這幾個姑娘都可孝順了，瞧，我身上現在穿的這衣服、鞋、褲子，從頭到腳都是她們給買的，她們幾個上班後，我就自己很少買吃的和穿的，全讓她們承包了。”“老太太你可真有福氣！”“就是，我們鄰居都說我有福氣。”“行了，快走吧，媽。”我拉著一臉得意相的媽媽離開了百貨大樓。
走在街上，看到許多年輕人手裏拿著鮮花，我對媽媽說：“走，咱現在去花店，我買束鮮花送給你。”“不要，買花幹什麼，又不能當衣服穿，當飯吃，咱們國家現在還沒到人家外國那種程度，想看花，咱小區的花壇裏就有，各種各樣的花，不用花錢就能看到，開的時間還長。”想想媽媽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便不再堅持。
中午本打算請媽媽好好“撮一頓”，但她堅決不肯，“沒必要，就我們兩個人，浪費那個錢幹什麼，隨便吃點就行了。”在媽媽的提議下，我們到永和豆漿要了兩個小菜，一人一碗豆漿，一根油條，吃了頓簡單的但媽媽喜歡的午餐。從永和豆漿出來後，接到了遠在廣東的妹妹打來的電話，她讓媽媽接電話，我把手機遞給媽媽，她和媽媽說的是什麼，我不知道，隻見媽媽頻頻點頭“嗯，嗯，好，好，你姐把我拉出來說要陪我逛逛，哈，哈，哈。”她的笑聲引來了很多路人的目光，我本想提醒她小點聲，可一看她那幸福的表情，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今天是母親節，如果，天下所有的母親都能象她這樣笑得那麼開懷，那麼舒心，那不正是我們這些當兒女的所期盼的嗎。
今天是母親節，陪著母親去逛街，原以為隻是讓母親高興，坐在這才發現我比母親更快樂，更興奮，到現在我的眼前晃動著的還是母親那得意的笑容，耳畔回響的還是母親那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