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天澤將行李箱放在一邊,摘掉墨鏡,然後開始撥打物業的電話,回來時睡得沉,竟忘了讓阿姨給家裏打掃衛生,眼下灰塵彌漫,他迅速踱出了門外。
這個男人高挑、有些精壯,群青色的針織毛衣,袖口往上捋起,透過手臂便可以想象身上的肌肉一定很結實,白色休閑褲、白色板鞋,幹淨而爽朗。
電話完畢後,阿姨將在十五分鍾後到,他隻得先進屋。
換上柔軟的棉拖,去酒櫃倒了杯威士忌,然後坐在沙發上休息會,考慮到灰塵會將自己的白褲子弄髒,他轉身上樓。
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他滿意的咂咂嘴,推開臥室的門。
不拍戲的時候人就會閑散下來,所以這間臥室的格調完全是他自己設計的,公司安置的這套別墅從各方麵來講都很合他的意,而他也不是那麼挑剔的人。
地板上鋪著淺藍加白格子的地毯,天花板則是明黃和嫩綠色組成,窗簾是米白色和藏藍色雙層的,兩扇歐式的成九十度方向的窗邊,有一個玻璃茶幾,一個躺椅。
茶幾上的花瓶裏,有一朵早已枯萎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旁邊還安靜的躺著一本書,叫做《紙牌的秘密》。
師天澤雖然是個演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劇組裏度過,而平時除了健身、和朋友聚會外,他最愛幹的事兒,莫過於看書了。
修長有力的長腿蹺上另一隻的膝蓋,他將威士忌放在一邊,動手翻起了書。
每個人心中都活著一個小醜,這本書的序言部分,有一段話是這樣的:“媽,天使為什麼會有翅膀呢?星星為什麼會眨眼睛呢?鳥兒為什麼會飛呢?大象的鼻子為什麼那樣長呢?”
他總會想說如果以後他的孩子也這麼問他,他一定會哈哈大笑著說,兒子,你真逗!咱去問度娘好了。
與此同時的角落裏。
“粉粉,主人…他笑的好詭異。”阿瓦抹了把冷汗。
“可是…好好看。”兔眼睛直接變成了愛心泡泡。
“唔…為什麼你們都不去和主人打招呼,那…我就不客氣了。”淺淺抬起頭,努力的朝窗口爬去。
“喂——”兩隻連忙拉住他。
“你真笨!主人在看書呢,不可以打擾他。”粉粉說完開始補妝。
期間師天澤去樓下與清掃阿姨交涉了一番,再次步入臥室的時候他負手走到那幅畫前,抬起頭似在沉思。
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他微微皺眉,難道是因為太久沒回家了?
這幅畫叫做《痛楚》,是在一次心情極其低落時走進一家小畫廊買下的,這幅畫隻是一批叫做《寂》的作品中的一張,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張。
畫中的女孩都是同一人,帶點暗黑,以各種姿態來詮釋孤獨寂寞,他一直是個開朗活潑的人,偏偏著了這幅畫的魔。
“都過來吧,一直都在竊竊私語以為我聽不到嗎?”師天澤斜躺在床上,望著角落裏的三隻道。
前麵有提到過,每家每戶的布娃娃若被主人取了姓名,那麼他們之間便可互相交流,其親密程度就像人類的交往一樣,關係越好自然對對方的情緒越了解,師天澤雖有兩個月沒回家,但是這群小家夥們對他的思念情緒一直都在,自然說的話都能落入彼此耳中。
“嚶嚶嚶…主人,倫家好想你。”粉粉率先撲過去。
師天澤則寵愛的撫摸她的腦袋。
“我也是!我也是!”
反應永遠慢二拍和慢三拍的阿瓦和淺淺也蹭了過去。
“這一次過年的新戲拍的又慢又長,不過這次休整的時間也不短。”師天澤淺笑道。
“那主人可以好好玩玩啦!唉——主人過年都沒回來,咱們三好寂寥喲!”粉粉嘟嘴。
“就算主人不拍戲,也會回黑龍江的吧,還是不會來看我們啊。”淺淺的聲音從地板上傳來。
“嗬!淺淺,什麼時候把腦袋昂起來正眼瞧瞧你主人我啊。”師天澤大笑著起身,彈了彈淺淺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