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說了呀。”小太監更委屈,這說了要挨罵,不說也要挨罵,當奴才難,當寧王的奴才更難!
安熙寧便往回走邊將剛才披在肩上的衣服穿好,跟著進來的小太監亦步亦趨:“王爺,皇後娘娘吩咐不能打擾您和正君的休息,所以奴才求您可千萬別說是奴才將您叫醒的。”
“既然母後都不讓你打擾了,你為何還要打擾。”
“王爺,您就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可憐的奴才吧,真不來叫您和正君,皇後娘娘沒怪罪,奴才們自己就先嚇死了。”
“好了好了,本王不會告訴母後的,現在你先出去,本王要服侍正君起身。”
“是,奴才告退。”寧王府的下人們對王爺服侍正君起身這件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因此聽安熙寧如此說也能鎮定自若地應下。
待小太監退下後,安熙寧正要撩開帷帳,卻見子畫自個兒從裏麵出了來,衣服已然整理完畢。
“子畫你不多睡會兒?”
“母後來了,我們再在這裏睡著像什麼樣,”子畫將安熙寧送他的玉佩掛上,“今日母後來,怕是瞞不了了。”
“什麼?”安熙寧一頭霧水,這沒頭沒腦的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子畫無語地看他一眼:“昨日在宮中參商說我……母後怕是起了疑心,今日來應該就是來打探的。”
“不會吧,正常人哪會想到男人產子啊。”
子畫歎氣:“母後心細如發,昨日我就發現她一直在偷偷觀察我兩,今日又一早前來,十有是有懷疑。”
“那怎麼辦,我們是告訴還是不告訴。”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更何況她是你的母後,他有權知道,隻是……”子畫蹙緊眉頭,隻是他以男子之身懷孕,確實有違倫理天常,若皇後接受還好,若不接受,他與安熙寧該怎麼辦。
看出子畫眼中的擔憂,安熙寧上前將他擁在懷中:“別擔心子畫,你可知在得知你懷有睿兒後我是怎樣的心情?我沒有害怕,也沒有懷疑,隻是覺得睿兒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我相信子畫你也是如此想的,才會如此的鎮定接受,是不是。”
子畫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他畢竟是我們的血脈。”
“我想母後與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吧,我不知天下人將會如何看待我們,但我知我們的親人絕對會接受我們,所以子畫你別擔心。”
子畫深深地看他,眼中深沉如墨,好半晌後才道:“好,我聽你的。”
兩人在後院花圃處找到了皇後,此時的皇後在小硯台的陪同下心情正好地欣賞著那株日夜被參湯灌溉著的魏紫,見到二人到來立即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
“母後,讓您久等,兒臣實在不好意思。”
皇後不甚在意:“一家人何必說的生分,也是母後不好,一大早地就過了來,可是有擾了你二人的休息?”
“沒有,母後您說哪裏的話,您能來兒臣不知多高興,哪有打擾不打擾的。”安熙寧嘴甜地扶著皇後往花廳走,皇後卻瞪他一眼,“扶著母後幹什麼,還不仔細著點子畫。”
安熙寧與子畫雙雙一愣,對視一眼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肯定。
幾人坐在花廳的隔間裏,皇後揮退了身邊的一幹人等,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裏喝茶,在安熙寧的耐性即將磨盡之前開口道:“母後今日是向你們討獎賞來了。”
安熙寧幹笑:“母後說的哪裏話,您有什麼可向兒臣討賞的。”
“昨晚李思眉的事母後不知道你們在背後做了多大的推手,但母後也算幫你們完成了心願,難道這還不值得母後來討賞?”
安熙寧擦把額間的汗:“那母後您想要什麼賞。”
“母後要你們如實回答一個問題,”皇後目光如炬地看向子畫,“昨日參商說的是不是真的。”
“參商說的什麼?”
“還給母後裝糊塗?”
安熙寧縮了縮頭不敢應話了,子畫出聲道:“正如母後所料。”
“當真?”皇後一下子站了起來,隨即又覺得太過失態,才在兩人的目光中訕訕地坐下,強壓著激動問道,“子畫你真的懷有身孕了?”
子畫表麵雖然鎮定,但內裏卻有些不知所措,聽到皇後的問話回答道:“母後,其實兒臣也不知是何緣故,但想來應該是有了。”
“還能有什麼緣故,一定是老天聽到了母後的日夜祈禱,才發了慈悲天降麟兒。”皇後喜笑顏開,這好事簡直能讓她做夢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