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硯台一副受教的樣子:“原來是參商少爺的哥哥啊,難怪奴才看著這麼眼熟,他們兩兄弟長得真像啊。”
子畫繼續淡定:“是挺像的,參商長大後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安熙寧簡直要給子畫跪了,說謊還能說得如此氣定神閑,眼睛都不眨一下,簡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難怪自己每次都會被他騙,想到此,安熙寧看向小硯台的眼神就從同情變成了惺惺相惜,果然是主仆一心啊,小硯台,年後就給你加俸祿。
幾人剛吃完早膳就有項府的人來報,說是項臨淵已經醒了,項道才想在府中設宴,親自感謝子畫他們的救命之恩。原安熙寧想推辭,但一旁的參商眼巴巴地看著,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到了項府後,項道才沒見到參商還奇怪了一下,子畫又將對小硯台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項道才雖感可惜,但人家畢竟是被父母接走的,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將他們三個帶到項臨淵的房間後,自己就帶著管家下去張羅午膳的準備了。
參商近鄉情怯,遠遠地墜在子畫的身後,等兩人都進了房後還躲在門後不肯露麵,子畫知他心意,與項臨淵說了幾句後就拉著安熙寧離開,經過參商身邊時道:“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參商,有些事還是要勇敢麵對。”
參商遲疑半晌後點了點頭,待子畫二人離開後慢慢挪進了房門。
項臨淵此時正背靠在床上,突然見一清秀的美少年向自己走來時還愣了愣,畢竟他從未見過這個少年,但奇怪的是這少年給他的感覺異常熟悉,無論從五官還是從行為舉止,那種溫潤帶點稚氣的感覺……
“參商?!”
參商嚇了一跳:“臨淵哥哥,你怎麼知道是我?”
清越的聲音裏帶著絲興奮,也帶著絲迷惑,對麵的項臨淵卻突然如釋重負地輕笑起來:“我感覺是你。”
參商帶著試探地坐到床沿上,眼睛晶亮,小心地問道:“臨淵哥哥,我突然變這麼大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項臨淵點頭,然後在參商的失望中輕聲道,“不過我早知道你非常人,所以也能接受。”
參商的小臉上明顯地現出光彩:“臨淵哥哥的意思是不會嫌棄我現在的樣子?”
“當然,”項臨淵不假思索道,“參商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參商突然紅了臉,低著頭玩著手指:“我就知道熙寧哥哥是騙我的,臨淵哥哥一定喜歡我以前的樣子,也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項臨淵失笑:“對,我喜歡你以前的樣子,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他一直理不清他對參商的感覺,以前參商是孩童模樣時,他隻覺得自己是像長輩一樣寵愛著參商,雖然有時候這寵愛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越界,但直到確定眼前的少年是參商時,內心突然躥出的喜悅與慶幸讓他發現自己原來想要的一直就不止是親情,所有的矛盾與糾結都有了解釋的理由,項臨淵不想抗拒也不願抗拒這份美好。
他伸手將參商抱入懷中,懷裏的充盈恰好彌補了他心中的空虛,還來不及喟歎,耳邊就傳來參商的痛呼。
“怎麼了?”項臨淵將參商從懷中挖出,就見參商一臉痛苦地捂著手臂。
想起他爹早上對他說自己是被參商帶來的人參救回的一條命,再想想參商的身份和他此時的情景,一個想法突然竄入了項臨淵的腦海中。
不等參商拒絕,項臨淵一把將他的袖子擼上,還未痊愈的傷口被繃帶綁著,還滲著鮮紅的血絲,一下子就刺痛了項臨淵的眼。
“痛嗎?”項臨淵輕聲問,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不痛,隻要臨淵哥哥病好了,參商就不痛了。”
“傻瓜,”項臨淵避開傷口重新將參商納入懷中,“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雖然被項臨淵罵了,參商卻覺得心裏甜滋滋地,賴在對方的懷裏偷偷的將兩人衣服的帶子係在了一起,帶著隻有自己知道的小喜悅和小滿足。
門外的項道才悄悄地為他們關了門,唉,兒大不由爹啊,他就說這新來的參賞怎麼這麼像參商,原來真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明德二十二年十二月中,新晉探花項臨淵狀告二皇子拉攏官員結黨營私,圖謀不軌,並獻上被拉攏官員名冊,經查證後事實確鑿,天子震怒,將二皇子打入天牢,以此,京城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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