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綠發少女踮起腳尖,努力向遠處望去,“是啊……大概就在這……那……哦,不是那……是這座山頭的後麵了吧?”她有些抓狂地撓了撓後腦勺,視野中參差不齊的群山峭壁,如同一道單項選擇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啊?”白發女驚疑地看著綠發女,臉上瞬間寫滿密密麻麻的失望和沮喪,“你剛才不是剛說過我們剛剛爬過的是最後一座嗎?”她的眼睛睜得巨大,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馬上要“奪眶而出”,外加上她光滑白皙的皮膚,儼然是一副精致布娃娃才會有的表情。
“我,我,我……”綠發女摸了摸自己發燙且紅紅的雙頰,露出潔白的十二顆牙齒,擠出一副無辜而美好的笑臉,“我的意思是,如果走的路是對的話……”
“什麼?”眼看著,白發女的眼淚就要湧出,“十天內第二十九次走錯了……詹德洛長官的信裏說可是跟我們說好要在五月七日前趕到的……”
“呃……這,我們還有兩天!打起精神來啊,夏雅!”綠發女一邊說著,一邊吐舌頭。
“好的……起來吧,彌可,我們繼續前進!”這位叫作夏雅的白發女,精神抖擻地站起身來,雄赳赳、氣昂昂地朝下一山嶺繼續邁進。
這一對來自耶路撒冷的年輕人,正是受邀前往空之殿參加試煉的。她們和每年翻山越嶺前往卡隆那的人們一樣,無不懷揣著至高的夢想。
等待著她們的結果,現在還無從知曉。
夏雅稚嫩的臉龐上始終洋溢著滿滿的信心,可是從她溫柔可人的外表中,很難讓人看出她到底有何過人的本領,那水靈的大眼睛甚至時刻流露著未泯的童真。而與她同行的彌可,比起夏雅氣質則要顯得成熟幾分,但是……其行為卻總是與其氣質相悖……比如說……此時此刻,她們又走錯了路……夏雅瞪大了眼睛,內心的絕望難以敘說,“這裏不是懸崖嗎?可可……”
彌可急忙攤開手中的地圖,手忙腳亂地翻尋起她們所在的位置,“但……地圖上是這樣畫的啊……”她指著地圖,“這裏,按理說應該是有一座吊橋的……”
話音未落——“你看那是什麼?”驚慌的夏雅,指著懸崖對麵的峭壁喊道。
沿著夏雅指著的方向望去,斷裂的吊橋像是壁虎一樣扒在峭壁上,時不時地隨風搖擺。“斷、斷、斷、斷、斷了?”目瞪口呆的彌可仿佛要跪倒在地。
麵對相隔三十米有餘的懸崖。兩個人呆呆地愣了好久,任憑山風無情地從這頭吹向那頭……良久過去,雙手抱在胸前的彌可重重地歎了口氣,“唉!看來隻能用那招了……”彌可得意地打了一個重重的響指,扯了扯出發前剛買的手套,一副誌在必得、蓄勢待發的樣子。
“你是說浮空之陣?”夏雅心領神會。
彌可比畫出剪刀手,得意地點了點頭,“是啊……不然呢?”
“果然,術士的這些法陣,有時還真是蠻有用的!”
“哈哈!知道作為術士的優勢了吧?能飛,能瞬間移動,還能把你送回山腳下,光會治愈係法術的雅可是做不到的喲!”彌可一邊上上下下地比畫著,一邊得意揚揚地捂嘴偷樂兒。
“切……治愈係也差不到哪裏去好吧?昨晚你腳扭傷了不還得靠我嘛!”
夏雅負氣地扭過頭去,再次看了看相隔三十米外的峭壁,“你快施法吧!時間緊迫。”
“沒問題。”彌可一邊點頭,一邊虛空畫圓,一股透明的氣旋瞬時間縈繞在兩座峭壁之間。“完成了!”說罷,彌可縱身一躍,原本應該徑直跌入山穀的她,匪夷所思地飄浮在了半空,她輕巧地回過身來,朝夏雅做了個“跟上來”的手勢。
夏雅緩緩走出懸崖,溫和的氣旋也將她托在了半空當中。“還真是第一次看你用這招,果然厲害!”她發自內心地讚歎著。
“嘿嘿……”彌可滿意地笑了笑,不料一陣大風卻在此時意外地朝她們刮來,“喂喂喂!不好、不好!快飄過去!起風了!”可惜,沒等彌可把話說完,大風就將她倆吹離了浮空之陣的範圍。
“啊——”
兩人從橫向的慢慢飄浮,變成了縱向的急速墜落,直到掉入懸崖底部湍急的河流之中,沒了蹤影……翌日。
清晨的和煦陽光溫柔地驅逐了濃濃的睡意,夏雅睡眼惺忪地伸了個特大號懶腰。她蒙蒙矓矓地看到身子旁整齊擺放好的衣服,驚醒般地抖了抖頭……“啊!我這是在哪裏?”她掀開身上厚厚的被子,身上新換的男性平民衣服又隨即映入眼簾……“啊!”
一個滿臉絡腮的中年男子聞聲跑進房間,急匆匆地扶門而立,“小姐……”
沒等他說完——“這件衣服是你的?”她的臉上充滿慍怒,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小火山。
“沒錯啊!是我的啊。”男子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是你給我換上的?”夏雅羞紅的臉頰上,仿佛掛了兩個溜圓的番茄,紅得很。
“是我……”
“我”的尾音還沒結束,一記重拳砸向了中年男子的眼睛。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夏雅起身抄起掃把就要開打,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中年婦女慌張地衝入房間。
“這是怎麼了?”驚慌失措的女人問道。
“我在教訓這個臭流氓!快來幫忙!”夏雅停住了剛要揮下的拳頭,指著中年男子大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