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欽說著,從靴子裏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一伸手,便將尹入初的長發割掉,握著手裏的一把長發,徐文欽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悲痛,失聲哭了。
突然徐陌淮大喝一聲:“欽兒,小心!”身形一閃來到徐文欽麵前,然後衣袍一震,將一蓬黑紫色的塵煙震了回去,原本沒有情緒的臉上,此刻卻是緊張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抱住徐文欽上下打量,“欽兒,有沒有什麼不適?欽兒,欽兒,哪兒不舒服?欽兒,欽兒,你說話啊!”
徐陌淮滿臉緊張地看著徐文欽全身,沒看到有什麼不對勁,可是還是止不住擔心。
“我,我沒事兒,不過、不過,他...”徐文欽緊緊拽著徐陌淮的衣襟,渾身發著抖,連說話聲都帶著顫音。
徐陌淮眉頭舒展開來,欽兒沒事就好,這時才聽見一聲疼得鬼哭狼嚎的聲音,徐陌淮一回頭,就看到尹入初正雙手捂臉,滿地滾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正是尹入初嗓子發出來的,都有些變音的聲音,聽得徐文欽一陣陣後怕。
徐陌淮注意到,尹入初的□□出來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黑紫色的疙瘩,看上去惡心又難看。徐陌淮之前著急徐文欽,正是背對著尹入初,不明情況,可是徐文欽卻是正麵看著的,尹入初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尹入初從他自己袖子裏撒出來黑紫色藥粉,那藥粉原本是撲向徐文欽的臉上而來的,徐文欽甚至看到尹入初惡毒的笑意和殘酷的眼神。可惜那些藥粉被徐陌淮一震,全撲向了尹入初。之後,尹入初剛被藥粉所沾染,便發出那種淒厲至極的慘叫,然後皮膚上迅速出現那種黑紫色的疙瘩。徐文欽雖是經曆了很多,卻是不曾看到這種殘忍地景象,立時嚇得不輕,隻知雙手緊緊握住能握住的東西,死死不放。
徐陌淮見到尹入初這幅模樣,還是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歎,不知道是歎尹入初自作自受還是歎因果循環誰也逃不掉。環抱住顫抖著的徐文欽,輕輕拍著徐文欽,安撫著。見徐文欽整個人都倚在自己身上,徐陌淮幹脆將人抱起,放進馬車。回頭看了看,已經疼得暈死過去的尹入初,徐陌淮摸遍了全身,隻有一瓶用了一半的金創藥,便回身,輕輕放到尹入初手裏,然後上了駕駛位置。一聲“駕”,馬車便轉了個個兒,往回進京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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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震戌疲憊不堪地回了何府,剛喝了一口熱茶,就見到睿兒滿臉淚水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麵前,捧著一封信,哭著說:“大少爺,小姐、小姐她不見了!”
何震戌一愣,急忙搶過信,三兩下撕了信封,隻見信裏隻有兩個字“勿念”。何震戌狠狠捏緊那信紙,嘴裏想說話,卻隻發出“荷...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