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 2)

徐州城內,一家並不算高檔的客棧二樓靠窗之處,一位30歲左右的男子煩悶地舉杯一飲而盡,如玉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助與絕望,輕抿著的唇,看上去多了一絲脆弱與冷冽。看了一眼桌上的佳肴,扭頭望向人來人往的街道。心裏卻是止不住的酸痛:3年了,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尋不到一絲蹤跡,哪怕是京城老頭子派來的那些手下,也無法尋到一絲一毫關於他的消息。

男子再一次飲盡杯中之物,臉色一青,舉起酒杯,狠狠摔了出去,在地麵上清脆一響,粉碎的瓷片四濺,男子微微閉眼,吐出一口濁氣,心裏的酸痛卻是止不住的襲來。他要自己與老頭子和好,那自己便與老頭子好好談談,盡力理解老頭子的用心;他要自己好好為民請命,與民做主,那自己便隨了他的意,做了三年的父母官;他要冷靜冷靜出遊一番,那自己便隨他去遊曆,不去打擾到他。可是他竟然敢一聲不響地玩消失,還不曾告訴自己他早已被家族趕了出來!

男子抬手揉了揉脹痛的頭,不想去想他,可是這顆心,這顆頭,滿滿的全是他,要自己如何冷靜下來?男子有些泄氣,當年毫無理由地離去,這些年自己也想了很多很多,知道是自己的錯,害他不信自己的愛,可是他跑了3年,多了3年,也該夠了。可是他卻不願回來,更不願相見。男子毫無胃口,扔下筷子,無意間望向窗外客棧對麵熙攘的街道,男子呼吸一滯,是他!雖然他瘦了,雖然他變了,可是他還是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了他。

男子心中千言萬語,可是一句卻喊不出來,種種思緒彙聚成一句撕心裂肺的呼喊:“溫青彥!”

街道上一名站在小攤前拿著一把宣紙扇觀看的瘦削男子的手微微一抖,循聲望去,便看到了那名相思了3年的人,隨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溫青彥卻能輕易感覺到他含淚的模樣。溫青彥手裏一鬆,那把宣紙扇便墜落在地,整個人就那麼呆愣著,直到韋諾急急跑過來,緊緊拽住自己的胳膊,那張要哭不哭的樣子,確實嚇壞了溫青彥。顧不得小販的惡語相向,拉著韋諾就往自己現在暫住的地方跑。

兩個人氣喘籲籲跑了回一家小院子,韋諾想要問溫青彥近來可好?想要問他可有想過自己?想要問他可有想過回來?可是看著溫青彥微慍的臉,韋諾卻是怯了,怕了。

溫青彥也不理韋諾心裏所想,想起那徐陌淮和徐文欽前幾天到了這兒,大街上遇見,便請來做客,徐文欽想要去看看景色宜人之地,一大早便跑了出門,徐陌淮放心不下,跟著追了出去,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想必也快回來了,溫青彥收拾收拾,便轉身去了廚房。

韋諾盯著溫青彥的背影,心裏莫名的害怕。

沒一會兒,溫青彥便做好了幾個家常小菜剛擺在桌上,徐文欽回來了,一臉疲憊,對韋諾虛弱一笑,便坐一邊揉腳去了。徐陌淮倒還是神清氣爽,見到韋諾,對他點點頭,看到徐文欽這麼累,心疼地為徐文欽揉了揉肩,轉身去了廚房,想取些熱水給徐文欽給泡泡腳。

韋諾心思不在,整個人處於極喜和極怕之中。徐文欽揉著膝蓋,吊起眼角,看了看韋諾,眼珠子一轉,抿著嘴邪邪地笑了笑,隻是垂著頭,韋諾沒發現。

等到吃過飯,徐陌淮和徐文欽去了客房,韋諾盯著收拾滿桌狼藉的溫青彥,眼光死死盯著溫青彥,溫青彥也不管他,任他看著,收拾好一切,打算回屋就寢,卻看到韋諾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無奈歎氣,徐陌淮兄弟兩人占了小院子的客房,隻得拉著韋諾進了自己臥房。溫青彥看著韋諾乖乖跟著自己走,一副小媳婦模樣就好笑,可是看著他這越發慘白的臉色,卻是心疼。

溫青彥來不及收拾臥房,便隨便找來了床棉被打地鋪算了。弄好這一切,回頭才看到韋諾正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 “怎麼了?”

“啊?沒、沒有。”韋諾嚇一跳,回神才看到溫青彥鋪在地上的棉被,神色一黯,卻是不敢說些什麼。

溫青彥點點頭:“嗯,那睡吧。”

韋諾緩緩點了點頭,脫了外衣,見到溫青彥吹了蠟燭,轉身背對著他躺倒在地鋪上。韋諾眼裏出現一絲傷害,可是最後卻隻是把頭捂在被子裏,想起這些年受的委屈,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還有身體出現的一絲異樣,更是讓韋諾難受,最後竟然哭了出來。

溫青彥聽見輕微的啜泣聲,心裏一慌,再也裝不下去不去在乎,不去想,不去看。韋諾是一種毒,溫青彥在12歲京城護城河邊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深中,舍不下,抹不去。韋諾他根本不知道溫青彥對他的出現有多驚喜和驚慌。

溫青彥一個翻身,走到床邊,將被子扯了下來:“你幹嘛?想要憋死自己?”

“不要你管!你不是要躲我嗎?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你滾,你滾呐!”韋諾見被發現,氣極,對著溫青彥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