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子左顧右盼,臉上不時流過一絲傻笑。
可是月亮已經走到了西山頭,還是沒見少女的影子。鏈子盤膝靜坐在大石上,迎著夜風,屏息打坐,心裏的熱火慢慢平息下來。
或許,她有事兒?或是她半路出事了?或……
各路念頭紛至遝來,每一個都讓鏈子心裏蹦著一隻小兔子一樣。
一點動靜,都讓他疑神疑鬼,蹦起來去看個究竟。
卻是一次一次的失望。
東邊既白,這一夜要過去了,鏈子看看周圍漸漸空曠,輕聲歎口氣,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這塊讓他熱心的大石頭。
鏈子不知道,在他離開不久,一個白衣少女,卻從不遠處的高石後緩步走來,站在鏈子站過的地方,舉頭,風吹動她秀美的長發,和素雅的白衣。
還有,她美麗臉頰上的一行清淚。
女孩哭了,無聲的,落淚。
她陪了他一夜。他陪了她一夜。
她知道,他卻不知道。
在他身後,一個女孩,靜靜地坐著,溫馨地笑,溫柔地看月,喃喃地低語,卻最終沒有走出來,站在他身邊。
鏈子還是提水,上平台,隻是多了一個習慣,便是舉頭看那個孤鬆大石。
卻總是寂落。
每個月夜,鏈子總也魂不守舍,有時忍不住,溜出來,站在那個孤鬆大石邊,久久久久。
他卻不知道,有一個女孩,偷偷地躲在他提水的路邊,望著他,來來回回快步地路過,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隻需知道你好,不用問理由。
也有那月夜,大石後麵的高石邊,有一白衣飄飄,凝望著孤鬆邊的少年,孤獨地望月。
一個不曾兌現的諾言,就這麼被少女保存在心底。
三天後,便是休息日了。
鏈子一早就出門了,他要去坊市打工。不過這次,鏈子卻將他的積蓄都帶上了,鼓鼓囊囊的,有近兩百塊呢。
鏈子是在一家器物坊打工,主要賣各種靈器,什麼功能的都有,五花八門。不過都是低階靈器,很少有中品的。
師父給鏈子的那個刺,叫狼刺,是中品靈器。黑蛋那柄劍,叫鷹羽,也算中品,品次稍差點。
休息日,坊市早早開了門。
“鏈子,你去後麵幫幫王師傅,剛進了一批貨,忙著呢。”崔老板人好,他很看好鏈子。鏈子人實誠,勤快,從不偷懶。每次過來,總是早早的來,把店鋪裏裏外外都擦個遍。
鏈子答應一聲,跑到後麵。
王師傅是個老人,是店裏的品鑒師,跟鏈子很要好。從王師傅那裏,鏈子學到很多東西,自己有什麼心事,也愛跟王師傅嘮叨嘮叨。
鏈子一邊搬運貨物,一邊問道:“王師傅,您聽說過洗髓丹嗎?”
“洗髓丹?嗯,當然,這是常見的丹藥啊,怎麼?”王師傅看著他,“你沒服用過?”
鏈子搖搖頭,很普通的丹藥?!不可能啊,師父師兄們沒有提及過啊。那次聽師兄們無意間說起,還說洗髓丹珍貴無比呢。
怎麼王師傅說很普通呢?
“嗬嗬嗬……”王師傅笑了,“鏈子,你不會真的沒服用過洗髓丹吧?丹鼎門可是以煉丹出名呐!”